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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鸣] 【鼬鸣】木叶没有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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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7-19 13:34: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死人不会回魂,木叶没有江。

1、

两江交汇处的乱石滩,水面有代表暗流的旋涡,滩涂是尖锐的碎石。这里是整个木叶最冷僻最安静的地方。

我坐在乱石滩上最大一块石头上,盯着江流尽处的地平线,左边是我熟悉的木叶,右边是满覆青翠的丘陵。

只要不是艳阳高照,江上总是一片雾蒙。

我仍盯着江奔向的远方,我似乎在等,却不知自己在等什么,好像只是在时间的奔流中沉淀而已。

他就是那个时候忽然出现的,戴着三环的项链,披着黑红的火云袍。

“你好。”他对我说。

江风把他的话吹散,我回过头去看他,看他漆黑而有些上挑的眼,疲惫却依旧温和的脸庞。

“你好!”我对他喊。恍惚间,我灵光一闪,我在等待的东西出现了。原来它不在长日尽处,而是我身边的一次奇迹。

我把屁股下的石头大方的让给他一半,他坐在我身边,随风飘散的发丝让我下巴有点痒。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问我,“已经很晚了。”

我又去看江的左岸,木叶已经万家灯火,袅袅炊烟,地平线上的太阳在一片灰蒙蒙中颓败地沉下去,周围的颜色一点点变黑。

反正也没有人在期待我回去。我的心中冒出一个念头。或者说,反正我没有想要回去见的人。

我不知道怎么向一个刚刚见面的陌生人解释这样的心情,所以我朝他傻笑。风从我们的背后吹来,夜风总是冷。

他把他的火云袍解开,分给我一半。

冷风从那一刻起再吹不到我的心里,我们看着最后一点光芒在远处消散,江面倒映着破碎的江岸灯火。

我很喜欢他。我想。他是唯一一个陪我在江边看落日的人。

我把火云袍还给他,歪着头看他:“你刚刚问我在这里做什么。”

“嗯。”

“你现在知道我在做什么了吗?”

“嗯。”他惯性地回答,想了想,又摇头。

他说嗯的样子也很好看,他摇头的样子也很好看。我笑起来,从石头上站起,踩在遍地的碎石上:“我在这里逃避时间的说。”

“逃避时间?”

“嗯。”我的声音小起来,伏在他耳边,毕竟原本只是我一个人的秘密,而现在,我要把这份秘密分给他一份,“这里是木叶最偏僻最安静的地方,只有我一个人会来这里。当我坐在这里的时候,随着江的小波浪声,时间就会变得很慢很慢——”

这回轮到他笑了。他笑的时候眼睛闪着天上的星光。

夜已深,我朝着远离江的地方跑,直到他的背影成为江边漆黑的一个点。

我把双手卷成喇叭状,对他喊:“喂——我明天还能见到你吗——”

他明明是个漆黑的小点,我却看见他在点头,他在笑,他的眼里闪着星光。*

于是我放心地转过身去,张开双臂,肆意地奔跑。

2、

我更喜欢午后去乱石滩。

晨间的江风太刺骨,午间的阳光太耀目。

午后的太阳和人一样开始犯懒,暖洋洋的却再也晒不伤人。我赤着脚踩在尖锐刺人的石头上,远远地就看见了他。

他遵守了他的约定。

我冲着他举起右臂,朝他呼叫,朝他挥手。

他看见我,于是站起来,用他的站立表示属于他的迎接。

我几乎是朝他冲了过去,却在最后一步堪堪刹住车。他的视线从我的脸移到我的脚上,于是把眉头皱了起来:“这里的石头全是棱角,还是穿上鞋来得安全。”

“我不痛。”我下意识地拒绝去想这个问题,只是老样子在大石头上坐下,“你真的来了呀。”

那块大石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伫立在那里,也不知道被多少人坐过。整个滩上,只有它是细腻光滑的,还有似乎是被屁股压出来的凹槽。难道是之前的人用屁股一点点磨平的?

我被我自己的想象逗笑,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他就在我身边站着,低着头无奈地盯着我,神情还是同旧时一样温柔。

“我觉得是雨冲出来的。”他一边说一边摇摇头。

“啊?”我止住笑,不知道他没头没脑的这句话从何而来。

“我说这块石头。”他指着我屁股底下的石头。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啊。一时冲动,我几乎都要把这个问题问出口了,然而我还是没有。他很聪明,本大爷也很聪明,这是聪明人之间的心意相通。可他还是不如我,因为——

“可木叶几乎从不下雨的说!”我洋洋得意地看着他。

他接收到我的眼神,静默不语之间,他将目光悠悠转向别处。那是连绵丘陵组成的江西岸,我不知他为什么看这里,干脆就问出口:“你看什…”

“嘘。”他把食指竖起在嘴边,“你听。”

我侧耳去听,什么也没有。

不对。我灵敏的捕捉了一阵空气细微的颤动,随即它变成低沉的吼,那是一阵因为丘陵阻隔而显得愈发沉闷的雷声。

于是,大雨就下来了。刷啦啦。

他把火云袍脱下来顶在我头上,我把袍子拉出一个檐,看着他。他原本就柔顺的头发已经被雨水淋湿,贴在他的脸颊上,雨水顺着汇成一股一股。

反正雨也淋不到我,我就又看着他笑。

“笑什么,你快回家。”

这次连他的声音都透着无奈。他很好看,睫毛上挂着的水珠随着他眨眼的动作滚落,所以我决定听他的,不再笑这场我说“木叶几乎不会下”的暴雨。

我转过身跑了两步,却又回了头,在他惊愕的眼神中把火云袍扔回他的头顶。

“我走啦!”雨水第一次落到我的头上,不冷,我只觉得有些溺水般的窒息,“明天再来找你!”

我又跑,跑了很远才回头看。他还站在原地,把火云袍穿回身上,在暴雨中一丝不苟的整齐。

他身后的江水,一片漆黑,映着星星。*

3、

乱石滩,乱石滩,时间过得最慢的地方。

我在滩上的石碓里挑挑拣拣,选那些最薄最平的,然后朝江水平静的地方扔出去。

一,二,三,四,沉了。

已经很不错啦。我满意的拍拍手,又弯下腰去寻找合适的水漂工具。

一声石子拍水的声音吸引了我,我偏头去看一片石子向着水流去的方向弹了足足二十多下,在江上留下大大小小的波纹,晕开,扩散,直到消弭不见。

我依旧弯着腰,从我的腿缝看出去,果然是他,在我的视野里倒着,站得笔直。

“你来啦!”我猛地起身,脚下的石子摇晃着,于是我不负众望的摔倒。

他稳稳当当地跑过来,站在我面前,熟悉的皱着眉:“小心点。”

“不扶我就算了,”我早已起身,嘟着嘴,佯装生气,拍着手上的灰,“还说风凉话。”

我这样说着,却小心翼翼地偷瞄他的表情。果然,他愧疚地低下头:“对不起。”

“知道错了?”我仍然装作气呼呼地看着自己的掌心,结结实实按在一片碎石上,刮出一道道血印,“那你得教我打水漂的说!”

说是教,其实只是变成了两个人一起打水漂。

我们站在两江交汇的石咀尖上,我扔一个,他扔一个。

我扔一个,一,二,三,四,然后就沉入江中交汇的暗流中,死无全尸。

他扔一个,便从这里向远处弹开,一声一声响,直到声音也听不见,石子也在我的视线内消失。

“这不公平。”我一屁股坐在石碓上,把手中的石头扔在地上,“一定是你作弊。”

他哑然失笑,只是把双手从火云袍中伸出来给我看,证明他没有作弊,先手背,再手心。手心是厚厚的茧和清晰的掌纹,手背是颜色极不健康的指甲和暴露的青筋。

“你的生命线好短——”我忽然去捉他的手,他的反应比我灵敏,飞快地躲掉了,像一阵风。

我已经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我抬头看他的眸子,漆黑的,看不出什么情绪。我忽然就生气了。那气愤仿佛不为他的躲避,而是刻印在我灵魂的深处。似乎我从前世起,就为他的一意孤行而恼怒。

我转身走去,怒气冲冲,直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才敢停下来,回头看他。

他仍站在原地,没有追上来,也没有换一个姿势。

他好像滩上一块没有意识的石头。

或许…当我不在的时候,他就只是滩上一块没有意识的石头。

4、

我的愤怒来得快去得更快。

我气愤的从乱石滩离开的第二天,我又回到了乱石滩。

离开这里的时候,我的心像失去了依托一样狂乱地跳动,只有回到这里,我才感觉时间在我能够触碰到地方流动。

木叶仍在东岸生气勃发的活着。

西边的岸上全是树。我更仔细地去看,那是些四季常青的小乔木,有着卵形披针叶的长叶。

是橘子树。

橘子树哎!

我的脑海里发出这样一声感叹,然后我朝江的西岸跑去,踏在水上发出清脆的响。

“你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响起在我的背后。

我忽然愣住,忽然就从水面跌落水底。好在我没有跑几步,石滩延伸到这里,水只打湿到我的膝盖。

“橘子树——”我摸摸鼻子,悻悻地爬出来,坐在大石头上,指着江那边的小丘陵给他看,水从我的裤管一点点滴下去。

他脱下火云袍搭在我的腿上,也在我身边坐下。

水在我的左右两边奔腾,在我们面前合流。

“你知道吗。”我看着西岸漫山遍野的橘子树,“如果人死了,被火烧掉,化成灰,纷纷扬扬,洒在橘子山上,山上长出的橘子就会特别甜。”

“就像樱花那样?”他若有所思。

“就像死人血染红的樱花那样。”我坚定地回答。

就像第一天遇到他那样,我看着江水怒吼着跑去的那个终点,那条地平线。

乱石滩是时间宠爱的地方,所有的事情在这里都会随着江水流动的声音无限的放慢,放慢,我只有在这里在能感到无限的平静,平静。

说不定,江水的终点是时间的终点。

也许,江水的终点有不甜的橘子,和不红的樱花。

“明天你还在吗?”我问他。

他看着我,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映不出我的样子,却像是映了一朵樱花,血染红的,开在秋天的,樱花。

5、

我第一次在早晨来到乱石滩,因为我有一个伟大的计划。

我要从两江交汇的地方,去往时间的尽头,所以我选择在清晨出发。

石咀的最中心,石岸延伸最长的地方,我把裤管挽到膝盖以上,朝汇成的那条江走去。水一点点漫上来,我感觉到那些交汇形成的旋涡,它们带着水流在我脚边柔柔的旋转,像是在对我招手。

于是我继续往下走,脚下的石头仍然尖锐,尖锐到刺痛。

西边忽然传来雷声,天一瞬间暗下来,雨泼洒而下。

于是我已经湿透了。水从我的膝盖漫到我的腰腹,到我的颈脖。那些旋涡不再友好的对我招手,它们原形毕露,拉扯我,咆哮着要把我掀翻。

“别走了。”他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又像是在我耳边,温柔,无奈,带着疼惜。

我不想听,也不想回头。

“木叶几乎不会下雨。”他这样说。

“我知道。”我回答,“这是我告诉你的。”

“真正的江滩上,石头都是卵石,不会有棱角的。”他这样说。

水底的石头还是尖尖的,刺痛我赤裸的脚底,水位到达我的下巴,我甚至懒得回答我知道这三个字。

我要走,我要顺着没有尽头的江水,到达江水的尽头。这是我的执着。

很快,我一脚踏空,真的陷入这条河流。那些旋涡裹挟着我,尖叫着撕扯我,我艰难地游,朝着落日的远方游。

“不要往前了。”这次,他的声音真的响在我的耳边。他蹲在水面上,不打伞,却干干净净,没有一滴雨落在他身上。他眼神里全是哀伤,几乎是恳求地看着我,“回去吧,前面没有你想去的地方。”

我在一片暗流的中心和江水斗智斗勇,我不看他,只是在心里问他,回去,回哪里。

“回木叶。”他看看江的东岸,“回你的朋友身边。”

“你没有资格劝我你懂吗。”我喊出来。

“我懂。”他说,声音对比汹涌的水流声,无力而苍白。

“你没有资格,因为你是假的!”我艰难地喊出来,呛了一口水,“你是假的,我在第三天就知道了!你碰不到我,你打的水漂不会沉,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你是我想象出来的,你知道吗
?你懂吗?”

我要去的是时间的尽头,独属于这篇乱石滩的时间的尽头。我要去一个能找到你,或者,至少能忘记你的地方。不是我想象出来的你,是真正的你,成了橘子树肥料的,成了樱花染料的,死在宇智波佐助剑下的,宇智波鼬。

你知道吗,你懂吗。

他还是那样看我,悲悯,哀伤,眼角几乎就有血红的泪滑下。

那是我的泪。我在迷蒙间想。因为这个宇智波鼬是我的想象,他是在替我哭泣。

可我有什么好哭的呢?我终会去到我想去的地方,找到鼬,或者忘记鼬。

江面的橘子叶被水流带到我的身边,我挣扎着,没有多余的力气看它一眼,我快要被江水吞没。

可他还是那么安恬,蹲在汹涌的江面上,朝我伸出手。

“可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你不是我想象出来的呢?”

是啊。我忽然被难倒了。

我想起我在千米开外看见的鼬的温柔眼神,午后的时间看见的黑夜江面。

我怎么知道我就是真的呢?

我像是受了蛊惑,握住他的手。那手冰冰凉凉的,就是他病时常年的体温。

“你就是真的,鸣人,欢迎回来,”他看着我,眉梢终于带了点笑意,“你是真的,可是,木叶没有江。”

我的脑袋轰然一声炸开了。对,木叶没有江。

我差点忘了,木叶没有江。

我为我自己构筑了几乎完美的世界。这里有安宁的几乎不流动的时间,用于逃避失去鼬之后时间的流逝;这里有我幻想出来的鼬,陪着不愿相信事实的我;这里有顺着江就能到达的美好远方,让我能够在失去鼬之后存留一丝希望。

可木叶原本没有江。

我那所谓的美好远方就是死亡。

只差一步,我就能永远沉没在意识的乱流之中,永远的死去,算是成全了我,要么找到鼬,要么忘记鼬的梦想。

可他还是救了我。

多么残忍,他只是我的幻想而已,却剥夺了我放弃一切去找鼬的权利,他让我无法在这洪流之中安心的死去。

灰蒙蒙的雨天,他仍在笑,他笑得很欣慰,解脱的欣慰,扎得我眼睛疼。

可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6、

鸣人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是暗的,只有床头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他试着动了动,不想碰醒了病床上趴着的人,是卡卡西老师。

“你醒了?”卡卡西揉了揉青黑的眼睛,点亮病房里的灯。

“我睡了多久?”鸣人沙哑着问。

“整整五天。”卡卡西摸了摸鸣人的头,眼里的担忧和喜悦无处躲藏。

五天前,宇智波佐助杀了宇智波鼬的消息传到木叶。

五天后,那天九尾暴走昏迷的漩涡鸣人终于从昏迷中醒来。

五天,那一切原来只是恍然一梦,怎么却又恍然一生。

卡卡西剥好了橘子喂到鸣人嘴边,被鸣人偏着头躲过。

“死人不会回魂。”看着那黄澄澄的橘子,鸣人忽然说。

卡卡西知道他在为鼬难过,可他无能为力。他只是把剥好的橘子放在一边,替他拉了拉被角。死人当然不会回魂,昨天的旗木朔茂,带土,琳,四代,玖辛奈,谁也不会回来,就像今天的宇智波鼬,明天的旗木卡卡西,谁死了,都不会再回来了。

鸣人的眼神飘摇了很远,像是看到了太阳落下时的江水尽处,又像是看到故人温柔的黑眸,可他终究什么也没看见,他面前只是白色的墙。

窗外的黑暗压的很低。

鸣人在黑夜的掩藏下,把绝望的话语说得很小声,只给自己听。

“原来,木叶没有江。”

-End-

写在后面:
总的来说,这是鸣人在鼬死后做的一个梦。梦中的鸣人和鼬相处的很愉快,却因为各种bug,比如木叶的暴雨,石滩的石头,和突然的错乱发觉鼬是假的,鼬一直是他依照真正的鼬为原型做出的幻想。于是他想起来鼬死了,就有了橘子树和樱花那段梦。乱石滩是个神奇的地方,鸣人觉得梦中的江尽处就能找到真正的鼬,于是走入滚滚江水之中。
然而,他没意识到这是个梦,整个乱石滩这个地方就是不存在的,而所谓的尽头,就是意识的消散死去,归于平静。最后出现的鼬是提醒了他,木叶没有江,一切都是假的,你该醒了,否则你会死在这里。
至于这里的鼬,究竟是鸣人的理智,还是鼬亡魂的意志,你觉得呢?

标*的地方不是距离和时间的bug,因为这是鸣人的梦,出现这种情况是梦中的错乱。
全文有很多因为梦而显得错乱而不合逻辑的地方,有兴趣的话可以找找看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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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27 17:23:2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有被虐到呜呜呜呜
沙发 2020-8-27 17:23:20 回复 收起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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