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鸣]江南

沈游夏

江南

他们同属旗木卡卡西门下。
大师兄名叫日向宁次，二师兄叫宇智波佐助，小师弟叫漩涡鸣人。
佐助为报家仇习武，宁次为争夺天下第一习武，鸣人说他是为出人头地习武。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们在试剑山庄成为师兄弟。一做就是四年。
他总是叫佐助佐助，而叫宁次大师兄。
称呼可以反应人和人之间的亲密度。
比起宁次，他和佐助之间似乎更为亲密。

“大师兄、佐助，快看！”他指着在山坡上飞速狂奔的野兔，大声喊。
“我去抓它，晚上我们烤来吃。”佐助扔出一枚手里剑，刺向兔子。
“哐当”一声，手里剑与手里剑相碰发出的声音，一道白色的影子腾空。
“小师弟是想养它。”宁次说，把手里的兔子丢给鸣人。
鸣人笑，笑的很高兴，他说：“谢谢你，大师兄。”
佐助在一旁别扭，鸣人过去挎着他，两个人勾肩搭背的走。
宁次握紧手中的剑，默默跟在后面。

“叫它什么呢？”鸣人询问他的师兄，“小白怎么样？”
“那么难听的名字，不过你要叫也无所谓。笨蛋就是喜欢小白。”佐助白了他一眼，带着笑。
宁次盯着小白，像缄默千年的古树。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高兴得就如去镇上赶集，完全没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窒气氛。
拜仙台一战，他们必须赢，为了各自的意义。
报仇雪恨、天下第一、出人头地。

不过年少轻狂的他们很快明白，江湖并不是神圣的地方，江湖是无数人用血见证的地狱。
“你们的剑不够狠。”男人说。他叫大蛇丸，他的弟子夺得天下第一的称号。“想成为天下第一，就要杀足够多的人。”
鸣人撇撇嘴，很不屑。
宁次抚剑，脸上表情决绝。
佐助咬紧嘴唇，最终在一个月夜离开。

他拈着枯萎的花，发出一声叹息。
“这是宿命，逃不了。”他说。
他盯着手中的花，久久久久，没有下一个动作。


第五年，江南烟雨还似往常迷蒙。
他还是叫他大师兄，他还是叫他小师弟。
宁次依旧像水一样平静，鸣人也还是以前那种顽皮的样子。
只不过偶尔宁次的眼光会黯淡起来，而鸣人则会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暗自叹息。
谁教岁岁红莲夜，两处沉吟各自知。

宁次对水练剑，那姿势仿若洗尽岁月铅华，飘逸的不沾丝毫尘世。
鸣人抱着小白，歪着头。浅笑，微笑，傻笑，苦笑。

小白在上一次浩劫中奇迹般的活下来，鸣人也更加疼它，像疼自己心爱的人一般疼它。
小白小白小白，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他抱着小白，和它说话，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就是这个问句。
小白只是自顾自的埋头苦吃，间或用红色的眼珠子瞟一眼鸣人。
他和它之间，并不能完成交流。鸣人抱着它苦笑，像极失恋的人。
小白小白小白，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他苦笑着沉吟。


他有时候会问宁次大师兄每天都在想什么。
宁次只是微笑，然后说天下第一。
鸣人只是吐一下舌头说大师兄你的执念竟然那么深，可是这样有什么意义？
有的。有的，小师弟。宁次说。天下第一才有资格做天下第一的事。
鸣人不再问，只是盯着小白的红眼睛发呆。

宁次用剑挑起一簇水花。
小师弟，快看。他指着飞溅开来的水滴，声音仿佛莲花绽开般轻凛。
赤橙黄绿青蓝紫，一道七彩桥在江边若隐若现。
这个红色，比眼睛的红色好看多了。
宁次的声音很小，鸣人听得一清二楚。

他蹙眉。
他也蹙眉，旋即消失在江岸。
小白小白小白，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小白小白小白，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宁次佐助仗剑相向，宁次惨败。
他脸色苍白的说小师弟轮到你了。
鸣人扶剑而立，风神绝代。
佐助。他说。我要成为天下第一。

去年今日，他们是兄弟；今时今日，他们是敌人。
拜仙台成就了多少武林霸主，又埋葬了多少手足情深。
一将成名万骨枯。

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
成为天下第一又能怎样？
宁次紧闭双目，任凭刀光剑影在他眼前流失。
他选择输给佐助，因为他不能赢。

你是个笨蛋。
你真是个笨蛋。
自认聪明的笨蛋。
比小白还笨的笨蛋。
鸣人的声音忽然响彻云霄，撕心裂肺，浸着血腥。
宁次眉心紧蹙，揪的他的心脏生疼生疼。

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鸣人的声音很轻，似乎在对小白讲话。
宁次全身开始疼，疼入骨髓。
他怕鸣人亲口说出，他怕鸣人亲口说出那几个字。

你总是自以为是。
以为我是个笨蛋。
以为自己很聪明。
最笨的人，是你。
你什么都不知道。
宁次骨节开始作响，声声刺心。
不要说不要说不要说，他快要流泪。


我喜欢你……
一声怒雷骤然响起，划破死亡的沉寂，鸣人舌底的靡靡之音消失于万丈深渊。
他觉得浑身的力气被人抽干，软倒在江岸细小的砂硕里。
他想哭，他想笑。哭自己是笨蛋，笑自己是笨蛋。
他看着成千上万的莲花开满池塘，在江南细雨里静默绽放。

我喜欢你，宁次。
我喜欢你，宁次。
我喜欢你，宁次。

hailnaruto

写的好好…

绿山墙的羊

宁鸣的文都好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