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鸣/四鸣】所谓的父与子

鹊谣Sophia

十、纸飞机

“博人。”

“博人。”

老爸？

眼前的场面闪动了一下才稳定，二十六岁的漩涡鸣人躺在病床上，床头摆着一束娇嫩盛开的百合。

博人想起来了，这是一段，有些久远的回忆，久远到，他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

“没想到，博人都长这么高了。”鸣人温柔地低头看他，眼里柔情的像是要溢出水来。成长数年，博人竟然好像从没见过鸣人对自己的慈爱模样，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渴望父亲的关心，为自己创造了这段记忆。

“真的辛苦雏田了。”鸣人扭过头看到床头柜的百合，缠着绷带的手指拂过百合花瓣，竟有些寂寥，“也辛苦博人来照顾我了。”

窗外夕阳橙色的温暖，随着时间流逝一点点暗淡。

鸣人伸出完好的左手摸了摸博人的脑袋，把床头的病例拿起来，匆匆扫了几眼，忽而笑了，对博人眨了眨眼：“爸爸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

鸣人把那一页病例撕下来，折了几折，一个简易的纸飞机就折好了。鸣人将它放在手心，轻轻托起来，轻柔的风属性查克拉铺陈开来，纸飞机悠悠地飘向窗外，掠过放着小雏菊的外窗台。

他就像一个小孩子，痴痴地笑着，笑得眼泪都涌出一滴，他抬起右手将它拭去。

“幼稚。”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说，博人不禁睁大了眼睛，不要，不要说出来——“你是不是一点儿都不关心我啊？要不是生病很久没见过我了吧？我早就过了玩纸飞机的年纪了！”

可，说过了就是说过了，不是吗？

-

黑色的旋涡把画面抽离，博人的身体慢慢变轻。他飘啊飘，缓慢的向上飘去。

金色头发的孩子躲在香樟的树冠里。

光影斑驳的树下，一群孩子们在空地上玩耍。

博人飘到金色小孩的身边，他跨坐在粗壮的树枝上，身影更加弱小。他有一双让博人熟悉到惊诧的湖蓝色眼眸，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群戏耍的孩子，像是在一个梦。

“你的绝对飞不过我的‘无敌飞鹰’！”一个男孩子右手持着一架纸飞机，喊得豪情万丈。

“我的‘狂野飓风’也不会差的！”另一个男孩子捏起了拳头。

两个男孩儿气势汹汹地站在了长椅上，向前掷出了自己的纸飞机。飞机滑了出去，在微风里飘飘摇摇地滑翔，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

“哈哈哈！‘无敌飞鹰’果然是无敌的！”男孩儿大笑起来，从地上捡起自己的飞机。

其他的孩子拥簇着他，欢呼着，雀跃着，从他的手里接过纸飞机，一遍遍放飞。

金发男孩儿在树上也笑了，温柔的，不出声的。

人群散去，一位穿着和服的女人穿着油纸伞走了过来，走到唯一一个没有在这场胜负中获得快乐的男孩儿面前：“英二，妈妈知道更厉害的纸飞机折法哦，要和妈妈一起回家去吗？”

叫英二的男孩跑了几步，奔到妈妈怀里，闷闷地说了几声什么，听不清楚，便被牵走了。

空地上现在一片寂静。

金发男孩儿的笑容消失了。

好寂寞。

博人的心不知为何，揪着痛了起来。

金发男孩儿小心翼翼地环视四周，确认着还有没有人存在，随即抿了抿嘴，下定决心似的，朝树干挪动起来。

树下却出现一个人影。那个黑色的人影走过去，率先捡起了地上遗留的那架纸飞机。

-

他继续向上飘，向上飘。

他看见木叶火影楼，看见人群。

一个不甚熟悉的中年男人戴着鸣人戴过的火影斗笠，站在火影楼顶，缓慢威严地演讲，身后的颜山上只有三个浮雕。

“如今的前线水深火热，木叶危在旦夕，我们需要年轻的力量，成为木叶的星火，为木叶照亮未来的路。在这特殊的时刻，木叶的孩子们，你们要更加努力！”

那些孩子们被家长拉在手心，家长听到这话，纷纷攥的更紧，就像害怕丢掉了他们一样。

博人的眼神和三代一样，在呜呜泱泱的人群里逡巡。而一抹金色如同火焰一般，在人群里孤独地燃烧。

家长们拉着孩子，窃窃私语起来：“记住，千万不要出风头。”

“不要逞能，不要露才，听话，活着最重要。”

“这些话那些孤儿听听就好了，上战场的下场很惨的，你想象不到。”

那一抹金色的火焰，在一片低语中，茕茕孑立。拥有这金色头发的男孩儿坚定的向前踏了一步，朝着火影楼，迎着阳光的方向。

-

黑发的男孩儿将纸飞机掷了出去，稳稳落在金发男孩儿坐着的树枝上。

他们穿过繁茂的绿叶对视，身上顶着同样斑驳的阳光。

-

那一抹金色的火焰后来在战场上熊熊燃烧，成为战线的尖刺，狠狠扎在敌人的心口上。

-

整洁的单人病房，终于落尽的夕阳，鸣人服下了小樱给的大剂量止痛药，昏沉地睡去，博人百无聊赖地躺在属于他的小床。

枯萎的小雏菊和零落的纸飞机无人理会，孤单的停留在窗台上。

独臂的黑发男人在透明的大玻璃窗外显现了自己的身影，鼻息在玻璃上呼出朦胧的水汽。

有什么东西在博人的心里敲下重击，那一抹疑虑呼之欲出了——

男人在窗外放下了新的小雏菊，视线越过玻璃看向床上熟睡的七代目火影，轻轻勾起嘴角，弯腰拾起那架纸飞机

-

博人眼中的鸣人：一个傻里傻气，没有威严的火影；一个早出晚归，不解风情的丈夫；一个向来缺席，不够称职的父亲。
博人眼中的水门：一个显得虚无的传说，一个好似夸大的神话，一个过于遥远的本该亲近之人。
博人：当所有的光环都集中在他身上的时候，皇冠也显得似石墩一样沉闷厚重。他站在前人用血肉之躯铸成的和平宫殿里，隔绝了绝望和黑暗的侵袭，却觉得厚重的墙壁限制了他的呼吸。

鹊谣Sophia

十一、

“博人！”

土遁洞穿了博人的腹部，鸣人撕心裂肺的呼喊。

他忘记了韧带割裂的右膝盖，加速，膝盖一软狠狠地扑倒在地上。

“博人！”

他依旧喊着。

而年纪看上去不过和木叶丸差不多大的男孩儿被串在空中，艰难地侧过脸看着鸣人。他的血沿着土锥粘稠的淌下来，脸上挂着释然的笑容。他轻轻说了一句话，就阖上了眼睛。

他说了什么，鸣人没有听见，或者说，鸣人已经听不见了。

沸腾的红色查克拉在他身上显现，波风水门被这阴冷绝望充斥着恨意的查克拉狠狠的刺伤着，就好像液氮先泼洒在皮肤上，刺骨的寒，然后是细胞一个个冻裂死亡的痛，然后再泼上硫酸——那翻涌不绝的恨意。

波风水门扫了一眼脚边几乎完全丧失行动能力吐着血的断臂岩忍，飞快地朝鸣人跑去。这查克拉封印土牢本质是一种幻术，鸣人凭借人柱力的身份突破了这层幻术，可以使用查克拉，但水门不行。

鸣人时代的岩忍早已吓呆了，忘却了挣扎。

一尾、两尾、三尾。鸣人披着查克拉外衣嘶吼一声，湛蓝的眼睛变成邪恶的红色瞳孔。波风水门看得十分清晰，鸣人的皮肤在查克拉的炙烤下撕裂，又被九尾的回复能力愈合。伤口就像跑马灯一般在他身体上出现又消失。

这是凌迟啊。

水门攥紧了拳头，指甲狠狠掐着手心的肉，掐得泛白，他浑然不觉。

这就是他本该悉心呵护的孩子吗？这是本该在他出生入死换取和平下生长的孩子吗？他将会背负着成为九尾容器的宿命，这样身心煎熬的活下去吗？

波风水门是一个孤儿。作为一个战争年代的孤儿，每一天的寿命都是朝天借来的，他知道，他迟早会还。所以，他朝着最好的方向努力，阳光，开朗，作着改变世界的梦，其实内心有一个声音一直提醒着他，死亡近在咫尺。又或许，正是因为他谦卑的接受了必然会来的死亡，所以更加认真的活着每一天。

他知道未来他会成为火影时，他并不意外，他知道自己会这么努力；他知道他马上会死的时候，他也毫无波澜，因为他在幼年就接受了死亡的陪伴。可，当他推断出现在和他仅差了几岁的鸣人这是他来自未来的孩子时，他向来坚定的内心忽然就迷茫了。他没有父亲，没有兄弟，更没有儿子。他只见过别人父慈子孝的样子，也曾想象过如果有个父亲自己会过怎么样的生活。

一开始，他根本无法把自己和“父亲”这个身份联结，对鸣人也依旧生疏。后来，他发现这个少年是九尾人柱力，刚出生自己就死了，受尽了全村的欺凌，却还是珍视每一个同伴每一份真心。他果敢认真，看得穿欺骗，却选择去相信。即使是面对敌人，他仍然抱着一片火热的赤诚。

水门能体会他所受的一部分苦，也为他独特的人格魅力所折服，所以，他更加怀疑——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把这样一个人带到这样一个世界上呢？

之前他看着鸣人选择追逐博人，不惜面对处于绝对优势的敌人的时候，他就在问自己这个问题，现在，他已经无法忽视自己心底的声音了。

不要结婚，不要生孩子，不要把这样一个天使带到地狱来。

水门看上去波澜不惊，但还会有谁，比孤军奋战的战争孤儿更渴望家的温暖？他知道鸣人是他的孩子后，对家的想象忽然就有了具象的感觉。不再是那永远整洁空荡的单人公寓，而是一个显得乱糟糟的，有鸣人的地方。

他任务结束后回到家里的时候，鸣人会光着脚蹭蹭地跑到门口，缠着晚归的老爸让他做今夜的晚饭。而他自己，虽然疲惫，却会揉揉他的脑袋，让他先乖乖等一会儿。他会走进厨房，鸣人会坐在里厨房最近的地方，絮絮叨叨一天上学的开心事和烦心事。他自己面对的，是儿子洗好的瓜果，切得歪歪扭扭的蔬菜，和煮成了夹生的米。于是，他会笑着，把儿子努力处理的半成品做成平常的饭菜，和鸣人一起坐在昏暗的吊灯下吃晚餐。

他的儿子会是个调皮鬼，有点闹腾，但其实很温柔，偷偷在老爸的忍具包里放糖果。

他的儿子忍术不会很厉害，也不会很差劲。儿子跑来炫耀新学会的忍术的时候自己肯定会温柔的鼓励，转眼就宣告所有的同事自己儿子学会了什么。

如果他累了，他会趴在沙发上，毫不留情的喊在玩耍的儿子过来给自己捏肩。儿子会嘟囔着嘴不情不愿的样子，但其实用力非常到位。

他的儿子…

四条尾巴，五条尾巴。那么多温馨的画面，就像鸣人此时的皮肤，一层层的撕裂剥落。

黄色闪光波风水门，真的有了儿子，却还是没有拥有过家。他把他的儿子留在孤独无助的世界上，在最阴暗的角落最固执的成长。

你看他，为了刚认识几天的，他并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波风博人就能冲破幻术，失去理智，九尾化，波风水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不仅意味着漩涡鸣人是个坠落凡间的天使，还意味着，他这十几年的生命里，可能没有几个人，能像博人一样，平等的待他。

漩涡鸣人朝发动忍术的岩忍跑去，他的每一步，土地碎裂，形成深坑。

别这么痛苦好吗，求求你了。

水门默默祈祷。

看着你，就好像看着我犯下的滔天大错。

父子与的区别：
关于温暖，其实都有说他们三个是太阳的论调。波风水门和鸣人自然不必说，博人还有著名的“找日少年”巳月。可在我心里，他们温暖的来源是不一样的。
鸣人经历过漫长的绝望，也被卡卡西小樱佐助等等救赎过，他是真的很想拯救和他一样痛苦的人，所以他心甘情愿的燃烧着自己，照亮自己也照亮别人。
水门正如我所写，他接受死亡，拥抱死亡，并且正因为死亡就在身边，所以更愿意努力精彩的活好每一天，更多的帮助身边的人，所以他阳光，且永远冷静睿智。
博人的阳光，只是因为有妹有房父母安康所带来的内心安宁。鸣人给了他高傲的资本，所以他骄傲着，骄傲的样子自然像是发光。说白了，他只是没经历过挫折的傻开心而已。

鹊谣Sophia

十二、

博人醒过来的时候，趴在一个温暖宽厚的后背上，金色的发梢在他脸上扫，刺刺挠挠。意识逐渐回归，腹部的刺痛感越来越强烈。博人开口，声音细微且嘶哑：“...老爸？”

背着他的人微微偏过脸，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不是你爸，我儿子你在后面。”

“嗯…”原来是四代。博人发出鼻音表示知道，然后，他呆住了。

“啊？？”

-

鸣人朝那个岩忍冲过去的时候，岩忍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那巨量的查克拉，令人窒息的威压，无一不彰显着他和金发忍者之间的实力差距。

也许，就这样死去也好。

他的队长，他的大哥，都已经死在那个身份不明戴着岩忍护额的人手里了。他活下去，可能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可是，那个年纪最大的木叶忍者就像搞不清楚状况一样，冲到了自己面前，把自己挡在身后。他疯了吗？他不能用忍术，还想拦住这个恐怖的怪物，只为了救一个敌人吗？

然后，他明白了。

那个人想救下的，不是处于绝境手无寸铁的自己，而是对面那个，随时可能置人于死地的人。

-

“鸣人！”水门冲了过去。

五尾的鸣人出乎意料的减了速，但是水门还是被巨大的冲击力狠狠撞飞，岩忍被水门压在身后当了垫背。

水门挣扎着，本该失去理智的五尾鸣人却像一只猫一样，四肢着地，蹲坐在地上，空洞无神的兽瞳“望”着水门。

水门来不及细想其中的危险利害，朝鸣人走过去。鸣人小声低吼，却默认了他的靠近。

这不合理，可水门不能多想。他亦步亦趋地靠近，最终抓住了鸣人的胳膊。那一刻，他明白了九尾化鸣人不会排斥他的理由——鸣人的身体里，有他的查克拉。

于是，水门的查克拉也被唤醒。他直觉那股查克拉有用处，于是注入了自己的查克拉。仅仅数秒，九尾查克拉外衣尽数褪去，鸣人也陷入了昏迷。

危机结束了。

-

“你你…”博人腹部疼的厉害，但还是惊恐地看着水门的侧颜，他有太多话想问波风水门了。

水门把手指伸到嘴边，无声地做了个“嘘”的姿势。博人听到鸣人走上前来的脚步，无奈也只能闭了嘴。

“你醒啦。”鸣人走到和水门并肩的地方，让博人能刚好看到他，“幸好你没事！”

鸣人挠着自己的金灿灿的脑袋，笑得分外热情：“那个…博人啊，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啊？想不想吃点东西啊？我们在河里捞了鱼，水门…大哥烤的可香了！”

怎么回事？博人特别想问水门，在自己昏迷的时候，鸣人是不是撞坏了脑子，不然根本无法解释为什么他忽然变成二傻子一样热情。

博人尴尬地应付着鸣人，既然醒过来了，他也不好意思再被爷爷背了，于是拍了拍水门的肩：“那个，要不，我自己走吧？”

“别！！”

水门刚准备蹲下，鸣人就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喊声，把博人和水门吓了一跳。水门侧过脸，和博人对视：

——【我爸爸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

“博人，你肚子上开了这么大的洞呢！”鸣人伸出双臂，夸张的拉出了一个超长的距离，大到可以把博人整个装进去，“所以，还是安安心心让水门…大哥背着你吧！我去后面了，你们聊，你们聊…”

虽然不知道鸣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博人并不想反抗爸爸的意志，水门显然也是，背上了博人接着走。

博人回过头看了一眼，鸣人的两个影分身分别跟着两个岩忍，在后面走着。

“咦？你们可以用查克拉了吗？”博人问。

“可以了。”水门说，“鸣人在你受伤后爆发了九尾查克拉，破了幻术，我在机缘巧合下也破了幻术。”

“那…要不要考虑帮我也破一下？”

“你还不能用查克拉？”水门看了博人一眼，这一刹那，博人已经感觉到有查克拉顺着水门的肩部流了过来，博人再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查克拉，“你之前不是用了影分身和雷遁吗？”

“说来话长…”博人捏了捏袖口的科学忍具，再次谢天谢地，“哦对了，你是怎么…”

“你应该关心的是现在的现状。”水门打断了博人的问话，“不要忘了我们还被困在什么地方，我们并不安全。”

“可是，我们抓到了岩忍和…”博人眨了眨眼，“哎？之前我们抓到的那个不是岩忍吗？”

“是。”水门的声音很平静，可还是听得博人十分心虚，“我之前提醒过你很多次注意了，你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一些细枝末节在博人脑海里闪回，可他总是抓不到那个关键的节点。

“哎。他是我这个时代的岩忍，一心想杀我。”

怪不得他那么在乎自己和爷爷的关系！管不得他想挑拨老爸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早该想到的！老爸那个时代的岩忍好歹是和平的，不会做这么多余的事情！

想通了的博人不好意思的笑了。

“鸣人时代的岩忍说，施术人被杀的太多了，他一个人没法解除忍术。”水门继续说。

“可我们都恢复查克拉了呀。”博人说，“老爸的话，应该能直接打断墙壁吧？”

“我们处在地下两公里深的位置。”水门说，“往四周是坚固的岩层，贸然往上会塌方。现在他也没办法出去，没必要骗我们。”

其实水门有飞雷神可以出去，但他不知道在不同时间的状态下，术会产生什么后果，也不敢贸然带上鸣人博人。

那不就还是很危险？博人的冷汗冒了出来，天啊，我还以为我已经救到位了呢！

水门看到小崽子陷入思索，十分满意。实际上，现在形势清晰的很。岩忍带着他们去找忍术的中心，然后想个办法破了忍术就行。水门在烦恼的是别的事情。

他想要知道自己究竟应不应该生出漩涡鸣人，所以他想和博人商量一下，但目前，他还不知道怎么开口。

而在水门博人身后，鸣人也在悄悄烦恼着别的事情——

他在九尾暴走的时候，在自己的思维里看到了水门大哥！水门大哥还说他是自己的爸爸！

惨了啊！鸣人看着博人和水门亲密（误）的说着悄悄话的样子，在内心咆哮着，自己当初怎么就一意孤行的觉得水门和博人是父子呢！现在自己要是说出来的话，博人该多难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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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暴走时，鸣人的内心世界：

鸣人走向铁栅栏，伸出手即将揭开最后的封印。

查克拉体水门抓住了鸣人的手，说：“还是不要揭开这道封印的好哦。”

鸣人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人，不由得愣住了。

查克拉体水门以为鸣人猜到了自己的身份，感叹道：“好久不见，鸣人，你长成了男子汉呢…”

鸣人歪了歪头，说：“水门大哥，我就尾兽化这几分钟，你有必要么？还有，你咋进来的啊？博人怎么样了？”

查克拉体水门：….

另：水门出现在九尾化鸣人面前时，鸣人看他，实际上是因为九喇嘛看见了他。

九喇嘛：卧槽四代，你特么不是死透了么，怎么还在这？我另一半去哪儿了？被你盘没了？

鹊谣Sophia

十三、

其实，水门时代的岩忍猜的十分接近了。沿着河流这个不属于忍术的自然地貌走下去，就能找到忍术最脆弱的地方，然后破除它。

水门回头看，鸣人本体把手背在脑后，慢悠悠地走。断臂岩忍伤的很严重了，鸣人的一个影分身搀扶着他。鸣人时代的岩忍很安分地在走路。据鸣人说，他时代的岩忍已经和木叶交好了，本来是没可能大动干戈的。

“总之是好色仙人的错。”那时候，鸣人撇了撇嘴，“都是他想的好主意啦。“

无论多少次听到这个称谓，水门都觉得很想笑，他的儿子的确取了一个非常合适的外号。不过，水门对自来也老师又涌起了别样的敬意，老师在自己死后，仍然对自己的儿子照顾有加。这抚育两代人的恩情，水门只要活着一天，就不能忘记。

鸣人和他时代的岩忍聊着天，看起来气氛还算融洽，也没有关注这边的意思。水门于是清了清嗓子：“博人，你想知道我怎么发现你和鸣人关系的吗？”

“哎？”博人原本手偷偷在袖口里数带来的科学忍具的数目，盘算着怎么让鸣人更安全一些。他原本就非常好奇，水门提了起来，他便赶忙问：“对啊，您是怎么发现的啊？”

水门嗤笑：“你以为很难猜吗？”

是很难猜啊。博人心想，正常人谁会想到不到16岁的鸣人是12岁自己的爸爸啊！

“你没信他说的你是我爸爸吗？”博人用气音问。

“他说他出生的时候我就死了，你比他笑那么多，你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孩子。”想到鸣人的傻气发言，水门笑了。

“那，那可能性还有很多啊，我…”我哪儿暴露了？

“因为我没有和你先遇见，所以不会下意识觉得我和你同时代，也不会下意识觉得你和鸣人同时代，所以时间方面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第一次遇见的时候，是你提示了鸣人我的身份，你并不意外，也很笃定，你一开始，遇见的就是确定是不同时间的人，也就是鸣人。你对鸣人说你叫波风博人，波风这个姓氏并不少见，你一定跟我有关系。鸣人下意识觉得谁都不知道自己父亲什么样，所以说你是我儿子，但你当时的表情明显不对。还有你的各种行为说明你生在和平年代，你会随身携带的食物说明很常见，但鸣人没见过，说明你是鸣人后面的时空来的…”

博人仔细想了想，原来自己在无意间有过这么多破绽啊。他下意识点了点头，又想起水门背着他，并看不到。疑惑又钻了出来，“可这些都仅仅是时间，都不能说明我们的关系啊？”

水门笑了笑：“可能就像鸣人说的，我看着你们，就觉得和你们亲近吧…”

“哦…”博人干巴巴的应着，血肉亲情果然是神秘的。

突如其来的触感降临在博人的脑袋上，博人抬头，原来是水门抬手敲的：“这你也信，太天真了，要改。”

博人捂着脑袋，不服气的轻声说：“现在忍界和平着呢，老爸是火影，外面还有佐助…”

于是博人的脑袋又挨了一下，水门的声音更严肃了一些：“就算鸣人做了火影，就算鸣人再怎样厉害，哪怕他威遍忍界，和平也不是必然的。或者说，如果他达到了新的高度，针对他的势力就会更强，你就成了首当其冲的靶子，你明白吗？况且，你不可能永远躲在他身后。”

“嗯…”博人闷闷地应道。他之前没想过他会成为老爸的软肋，仔细想想，的确是这样。他甚至没有妈妈强。

“还有，我不知道你说的‘外面有佐助’是什么意思。你还记得之前鸣人说过什么吗？他说：虽然佐助走了，但不要把他当做叛忍。你仔细想想，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什么？博人茫然地听着。

“不管鸣人怎么说，这个佐助，曾是叛忍。看你的表述他现在实力很强，和木叶关系还不错。但是，你想过他为什么不回木叶吗？又或者，你想过，如果他再次背叛木叶呢？”

“…他和爸爸关系很好。”博人有点难受，他不喜欢别人这样揣测他的师父。更难受的是，他知道，水门的猜测并没有什么问题，于是他决定转移话题，“所以你是怎么发现我们三个的关系的？”

“因为波风这个姓氏并不常见。”水门也不打算再纠缠那个问题，“你自称波风博人，来自鸣人之后的时代，对鸣人和我毫不戒备，我还能怎么猜？”

“就这一点？”

“..当然不止，”水门耸了耸肩，“最重要的是，你和鸣人难道没照过镜子吗？你们都不会觉得我们三个人长得很像吗？”

“...”博人无言以对。

“你刚刚还喊了爸爸，我才确定的。”

“那爸爸…”他知道了吗？

“他不知道，我也不打算告诉他。”水门把头扭了回去，沉默蔓延了许久，他才开口，“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问你。”

“嗯？”

“你了解他的过去吗？”

博人的心砰一下，沉了下去。

“我，我并不算了解他…”

“那你知道，他过得很不好吗？”

“我…大概知道。”

“之后呢？”

“他做了拯救了忍界，做了七代目火影，每天都很忙。”

“是吗。”水门幽幽叹了口气，“连你都不了解他的过去啊…”那他一定是独自撑过了漫长而无人理解的时光吧。

博人忐忑起来，就像鸣人是个不称职的老爸一样，他是个不称职的儿子，从中忍考试起，无数人无数事情，都在提醒他这一点。此时此刻，他就好像没背课文却被老师抽查全班背诵一样，羞愧不安。

“那么…”水门犹豫了很久，说出口，“你觉得我不生出他来，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哎？博人眨了眨眼，好像没理解自己到底听见了什么。

自己的爷爷和自己商量要不要把自己的老爸生出来，这感觉真是奇妙。可是他顾不得奇妙，四代火影看上去是认真的，他不想让漩涡鸣人降临这个世界。

“他会不会就不用经历这些苦难，会不会就不这么痛苦。”水门垂下眼眸，“你受伤之后他尾兽化了，我只是感觉到那股查克拉就觉得很痛苦，他却要被那样的查克拉包裹…”

“别说了。”漩涡博人打断了他。说实在的，面对万人敬仰的四代目火影，此时此刻，他竟然有些生气。博人感觉到，他察觉了一些，四代目火影仅凭自己察觉不到的事情。“你别再说了。可能你没有意识到，你觉得你是在为爸爸感到难过…但是，你其实根本不是为了我爸爸…你只是害怕自己痛苦而已。”

有些话既然说了出口，后续就容易得多了。博人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你只是因为没能陪伴他，没能保护他，所以你内疚，你觉得他受那些苦，都是你的错，而只要你不生出他，你就能挽救那些错误，他不会经历这些苦难所以，你就不会觉得痛苦了。”

是吗？我真的是这样想的吗？水门有些震惊于博人出口的话，可他没有回头去看博人，他觉得有些心虚。

“可是这是不对的，爷爷。”这是漩涡博人第一次喊出这个称谓，鼻尖一酸。“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知道爸爸那些令人心碎的过去吗？是的，我的确没有关心过，可是，这也因为他不在乎啊。他从不在别人面前说起，从不自怨自艾，他从不觉得命运是不公的，你明白吗？他绝对不会因为那一点点痛苦，就宁可没有存在过的。他真的，很爱很爱身边的朋友，很爱很爱木叶的每一个人，很爱很爱整个忍界。如果你像我一样，见过他的未来，你就会懂。我的白痴老爸，他哪怕是累到昏睡在办公桌上，他都是笑着的啊…”

水门依旧没有答话，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殿后的鸣人。鸣人察觉到了水门的视线，有些羞赧的笑了笑，慌忙别过了视线。

有的时候，一个很好很好的人的确会经受很多很多的磨难，就像上天并不爱他一样。

其实，上天早已经给了他最高等级的爱，那就是让他成为了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水门陷入了沉思。


题外话：
博人说的话不能说完全对，但绝对不是完全错的，两个人的角度不一样。
水门的确是心疼鸣人，他很懂那种痛苦，也在鸣人身上看到了苦难的痕迹，所以他真的不愿把他带到世间，却又不能守护他，这是一种内疚和自责居多的情绪，具体的分析已经借博人之口说出来了。
博人并不能完全理解鸣人的苦难，而且看到的是鸣人幸福、和平、美好的未来，是苦难最终铸就了成功的时代，所以他会觉得前期的一点挫折是值得的，这些东西让鸣人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当然，鸣宝如果有重来的权利，他一定还是会选择降生在木叶，好好守护这里的。
这点我们都再清楚不过了。

鹊谣Sophia

十四、

“你是九尾人柱力？”鸣人同时代的岩忍没头没尾地问道。

“是哟。”鸣人刚好不想去想怎么和博人解释关于爸爸的事情，“怎么了吗？”

“木叶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地方。”那人说，“你和另外两个人看起来关系不错。岩忍村的两个人柱力，和村子里的其他人关系..不大好。”

“人柱力那种东西…没有友善对待的必要。”独臂岩忍伤重未愈，仍然挣扎着说出这句话。

“少插嘴。”倒是同为岩忍的人先生气了，“看你也不大，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些迂腐的思想。我觉得汉的肉搏可帅了，就是大家都不怎么和他说话，他也好像很凶，我就不敢凑过去。”

“汉？”独臂岩忍说。

“你连五尾人柱力是谁都不知道吗？你到底是不是岩忍的人啊？我看你一上来杀了我队长和大哥，你到底是哪个国家的间谍？说！”

“切，你才是间谍吧，还夸木叶，”独臂岩忍撇过了头，不去看他，“我隶属精英部队的二小队。”

“哈？这是什么部门，我都没有听说过！”

“你也太没常识了吧？！”

鸣人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个人。他大概明白了，这两个岩忍估计也不是一个时代的。那个独臂岩忍之前就和老爸很熟的样子，看起来是老爸年代的。清楚了一切的鸣人却不打算说出来，马上就要解除忍术，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安安全全把老爸和博人送回去才是主要的。

于是鸣人岔开话题：“我还认识一尾人柱力，他叫我爱罗。不熟的时候他是挺凶的，可是熟了之后，他特别好！之前帮我追回佐助，后来也时常和我写信，给我寄特产呢。”

“我爱罗…”岩忍低声念道，“哎？这不是砂忍村新上任的五代风影吗？”

“啊？？？”鸣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我爱罗当上风影了吗？！可恶！他怎么能抛下我呢，我还没当上火影呢！！”

“风影不是才三代吗？”独臂岩忍不可思议的看着两个人。

“拜托，”岩忍回过头去，“三代风影死那么些年了，你能不能关心点忍界的事情啊。”

“专心点，走错路了。”独臂岩忍说，“左拐。”

岩忍立定，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真的走错了：“你还真不错嘛，连我们家传的忍术都能看穿。不过，我不会放过你的，等回岩忍，我会让土影爷爷杀了你的。”

“家传忍术？”独臂岩忍冷哼一声，“我一看就知道了，这忍术和我开发的很像。利用查克拉打通很深的地道，送到一个地宫里，然后配合幻术，可以让敌人不能使用查克拉，被困死在地宫中。可惜了，岩忍的人都不太精通幻术，我的术一直没成功。”

“这东西是我爸留下来的好不好！”岩忍轻蔑地看了一眼这个断了胳膊、后腰开了一个大窟窿的人，“我爸爸当年一直在开发这个忍术，也是就差一个幻术，我大哥为了完成这个术苦修幻术，后来才终于成功了。”

“不会啊，我之前根本没听说过这术啊。你爸叫什么，他在哪？”

“我爸是个英雄，叫中山和一，据说是二十年前死在和木叶的正面战场上了，好像是遇上了当时还没当上四代火影的波风水门，战死了，连尸体都没找着。”

听到波风水门这四个字，鸣人没再插话，自己竟然是杀父仇人的孩子。看见鸣人一脸纠结，岩忍反而笑了笑，拍了拍鸣人的肩膀：“当时岩忍也杀了木叶不少人，反正一切都过去了，我们没必要再相互针对的。”

“…你叫什么？”独臂岩忍问，脸色因伤口的痛楚而苍白。

“我？”岩忍指了指自己，“我爸上战场的时候我刚出生没多久，我妈说，我爸想让我出生在和平年代，所以在战场上才特别拼命，他给我起名叫中山和平，我哥比我大几岁，他的名字叫中山雄，爸爸想让他做个英雄，他的确是个英雄，他早早当了上忍，完成了这个忍术，要不是你杀了他，他肯定能好好活下去。所以说，为什么不能和平，不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的人吗…”

鸣人的影分身眼睁睁看着独臂岩忍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忽然就吐出一口血，焦急的叫了本体过来。

水门原本背着博人，两个人各怀心事，此刻听到呼喊声，也都聚了过来。

鸣人求助的看着水门，水门放下博人，检查了一下独臂岩忍的伤口，摇了摇头。

叫和平的岩忍也吓了一跳，凑上前来：“喂，我你别吓我啊，我可说的都是实话，你，你心理承受能力怎么这么弱啊，撑着点儿，马上就到地方了，我到时候就可以解除忍术，外面就有医忍了啊。你要死也得死是被土影爷爷处死的，岩忍最讲究安葬礼仪了，你可别死在这啊…”

独臂岩忍只是看着和平。他的眼里包含了太多东西，震惊，内疚，痛苦，喜悦等等，杂糅成眼泪，在他眼里，闪闪发亮。

水门是最先反应过来的。这个眼神，多少和他第一次知道鸣人的身份时，他自己的感触有些类似的地方。

相比起水门、鸣人、博人三人，这里还有一对父子，以更戏剧，更加无解的方式，在这个被时间遗弃之地，相遇了。

一个为了给自己的两个儿子带来真正和平的父亲，下定决心杀死岩忍的最大隐患，波风水门。为了杀死波风水门，他不惜在情势不明的情况下杀了可能是友军的岩忍。后来，他发现，他杀死的，是他的亲生儿子。

时间开了一个多么扭曲的玩笑。

“他，他真的是你儿子吗？”中山和一挣扎着抬起手，指着博人问波风水门。第一次，鸣人说博人是水门儿子的时候，中山和一就想过，波风水门才20岁，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两人只可能是兄弟或者表亲关系，或者是叔侄，并不妨碍他利用这个小屁孩干掉波风水门。现在，他好像意识到，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正确的。

水门知道博人不是他儿子，可是这种场面下，没有什么比承认能够更快的解释状况了，水门看着山中和一，坚定的点了点头。

自作自受吗？同情吗？感同身受吗？一切语言都好像是多余的。鸣人和博人在他问出口的时候也明白过来这里究竟发生了怎样令人痛苦的故事，鸣人向来是同理心最强的那一个，他痛苦的退后一步，博人轻轻握住他的手。

“喂，还差一点就能走到忍术的中心了，快走啊？”和平不明白这忽然的氛围是为了什么，有些焦急。

“不走了，离开忍术，再见就难了。”和一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和平的脸上，“我们聊聊吧。”

“喂，你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出去疗伤，聊什么啊？”

和一终于舍得把目光分了一点给波风水门：“无所谓了，反正我一定会死在这里的。”

鹊谣Sophia

十五、

父子三人没有人想去打扰岩忍二人的交谈。三个人如同第一天相遇那晚，靠墙席地而坐，可今天，是最后一次了。三个人在为那对父子的悲剧而缄默的同时，也不免为了离别而感伤。鸣人时而搓搓手，时而小心地瞟一眼水门。

有点冷。

“伤还好吗？”水门问博人。

“啊，嗯。”博人局促地应道。

水门仍然是拿出绷带，走到博人跟前，替他换了药：“最后一次我给你换药了。这次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以后，要记住，无论要达成什么目的，都必须要保证自己不受伤，否则你总有一天会栽跟头。”

“嗯。”

这将是他最后一次陪在他只在传说中听过的爷爷身边的机会了。而即使爸爸再忙，回去之后，他都还有机会见到爸爸。可对于鸣人和水门，离开了这里，他们又将天人永隔。

就像不想打扰岩忍父子，博人不太想打扰鸣人和水门。

水门给绷带打了结，看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的沉默着，于是张开了双臂，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坐在他们中间。博人从善如流，蜷缩了一下躲进水门臂湾。鸣人动作僵硬的想躲，水门虽然不动声色，但用的力道一点儿也不小，鸣人避无可避，红着脸靠在水门肩上。水门深吸一口气，偏过头去，把脸颊靠在鸣人头顶上，闭上眼睛。

鸣人从未和谁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心跳都加速起来，努力地珍惜这一刻的温暖。

博人把呼吸小心的放慢，生怕惊扰鸣人和水门最后的相逢。

“鸣人…”

“四代…”

他们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先说吧。”听声音，水门像是笑了。

“那个，四代大人，你那个时候的木叶，是什么样子的啊？”自从知道自己的父亲就是他之后，鸣人再开口叫大哥总觉得别扭。最后的机会，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子的人，有着怎样的生活，可是，犹豫了一下，他只问出口这个。

“和你们的木叶不会有很大差别吧，”水门认真的思索着，“木叶一直是那样的热情活力，大家都过的很开心。但其实，木叶也一直都是那样，永远有不为人知的、扎根黑暗的根。”

水门想到的是鸣人，他深吸了一口气，变换了一下姿势。鸣人头顶一直传来的温热触感消失了，让他不住的觉得失落。鸣人察觉到水门的失落，却不知道为了什么，只能犹犹豫豫地开口：“那…四代大人你是怎样当上火影的啊？”

噗。博人笑了出来，但没好意思笑出声，憋得身体一抽一抽。老爹的智商是真的掉线了，爷爷这会儿压根儿没当上火影呢。水门发觉了博人的笑，左手有以下没一下的拍打着博人的左肩，安抚他。

话一出口，鸣人也觉得有点不妥，羞愧地把腿蜷了起来，把脸埋在臂弯里。水门也觉得好笑，但又觉得苦涩，还未升起的笑容就这样僵在脸上。

“鸣人。”水门凝视着前方不知何处的某一点，声音悠远绵长，“你的童年似乎也过得不是很幸福。”

鸣人听到这个问话，没有抬头，隐秘地点了点头。博人也不再笑了，安静下来，他也很期待这个问题的答案。

“那你会不会觉得，木叶，村民，和…你的父母，亏欠了你很多？”

“没有！”鸣人几乎是反射性地抬起了头，大声的反驳，意识到自己失态，才缩了缩脖子，声音小了一些，“没有，当然没有。不过，我也有想过，为什么只有我…但是都没关系啦，我现在觉得，一切都很好啊，命运已经特别优待我啦！”

说到这里，鸣人偷偷地瞟了一眼水门，他指的是他和水门的重逢。水门仍然凝视着前方，没看见鸣人这一望。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

“水门大哥也是孤儿吗？”讲到木叶，鸣人又兴奋了起来，话也多了起来，不自觉的回归了之前的称呼。水门不知道鸣人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只是温和的点了点头。得到水门肯定的答复，鸣人接着说了下去：“我原以为我很惨了。没有父母，没有孩子愿意跟我玩。有时候，我在小小的公寓里一坐就是几天几夜，那时候我会想，哪怕是我死了，我忽然人间蒸发了，都不会有人发现的。”

一个小小的孩子百无聊赖地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太阳升起又落下，楼下的喧闹声响起又消失，日复一日，连窗外枝头的鸟儿都有伴可寻，可他却没有。

“可是呀，我还是很幸运的哟。我遇到了佐助，遇到了小樱，遇到了卡卡西老师…”

“卡卡西。”水门重复这个名字。

“你认识他吗？”鸣人有些欣喜，原来他和爸爸之间的联系，远比他想的要多。

“是的。”水门脑海里浮现那个白毛不爱说话的小鬼，“他是我的弟子，看起来冷漠，但其实是个很好的孩子。”

“他？”鸣人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手捧小黄书的无良老师，“哎，总之，卡卡西老师他们给了我很多的帮助，他们让我有了拥有朋友的感觉。”

鸣人抬头看水门紧缩的眉头，心幽幽的疼痛着。那是他的父亲，和他血脉相承的父亲。他从流离失所到战功赫赫，从零开始一步步走上忍界最耀眼的地方，又在最年轻最意气风发的时候为了木叶，死去了。

沉默了很久，鸣人才哑着嗓子问出口：“爸…四代，你也很孤单吗？”

我…很孤单吗？四代呼吸一滞。上战场前有人问他有没有准备好为木叶献身，作战前有人问他有没有理解作战计划，平常会有朋友问他有没有开发完成螺旋丸，从来，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句话。战时的人们就好像没有心一样，他们有的只是苟且的今晚，和依旧在刀尖舔血的明天。

鸣人急了，因为四代的表情真切的告诉他，他猜对了。可这剩余的一点点时间，他无法排遣四代的孤单，也无法安慰四代的痛苦。他靠在四代温暖的怀抱里，没有发觉，自己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可四代并没有在意自己的心情，他在意的，是鸣人的感受。望着鸣人的眼泪，他没有想到，两个人就像交换了时光一样，审视着对方过去的痛苦，单纯的为对方而难过。这就是他的孩子，哪怕是自己尝尽了苦楚，也永远不会麻木，而是怀着更深的温柔，敏锐的体察他人的疼痛。

这就够了，四代抬起手一遍，一遍，擦干了鸣人眼角的泪水，他知道的还不够多，但足以回答他的疑问了。

他的孩子，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有权利站在最温暖的阳光下，他必须作为天使，降临人间，展现他的光芒。

他在鸣人惊愕的目光中吻了他的额头。

他的决心下定了。

鹊谣Sophia

十五、

父子三人没有人想去打扰岩忍二人的交谈。三个人如同第一天相遇那晚，靠墙席地而坐，可今天，是最后一次了。三个人在为那对父子的悲剧而缄默的同时，也不免为了离别而感伤。鸣人时而搓搓手，时而小心地瞟一眼水门。

有点冷。

“伤还好吗？”水门问博人。

“啊，嗯。”博人局促地应道。

水门仍然是拿出绷带，走到博人跟前，替他换了药：“最后一次我给你换药了。这次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以后，要记住，无论要达成什么目的，都必须要保证自己不受伤，否则你总有一天会栽跟头。”

“嗯。”

这将是他最后一次陪在他只在传说中听过的爷爷身边的机会了。而即使爸爸再忙，回去之后，他都还有机会见到爸爸。可对于鸣人和水门，离开了这里，他们又将天人永隔。

就像不想打扰岩忍父子，博人不太想打扰鸣人和水门。

水门给绷带打了结，看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的沉默着，于是张开了双臂，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坐在他们中间。博人从善如流，蜷缩了一下躲进水门臂湾。鸣人动作僵硬的想躲，水门虽然不动声色，但用的力道一点儿也不小，鸣人避无可避，红着脸靠在水门肩上。水门深吸一口气，偏过头去，把脸颊靠在鸣人头顶上，闭上眼睛。

鸣人从未和谁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心跳都加速起来，努力地珍惜这一刻的温暖。

博人把呼吸小心的放慢，生怕惊扰鸣人和水门最后的相逢。

“鸣人…”

“四代…”

他们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先说吧。”听声音，水门像是笑了。

“那个，四代大人，你那个时候的木叶，是什么样子的啊？”自从知道自己的父亲就是他之后，鸣人再开口叫大哥总觉得别扭。最后的机会，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子的人，有着怎样的生活，可是，犹豫了一下，他只问出口这个。

“和你们的木叶不会有很大差别吧，”水门认真的思索着，“木叶一直是那样的热情活力，大家都过的很开心。但其实，木叶也一直都是那样，永远有不为人知的、扎根黑暗的根。”

水门想到的是鸣人，他深吸了一口气，变换了一下姿势。鸣人头顶一直传来的温热触感消失了，让他不住的觉得失落。鸣人察觉到水门的失落，却不知道为了什么，只能犹犹豫豫地开口：“那…四代大人你是怎样当上火影的啊？”

噗。博人笑了出来，但没好意思笑出声，憋得身体一抽一抽。老爹的智商是真的掉线了，爷爷这会儿压根儿没当上火影呢。水门发觉了博人的笑，左手有以下没一下的拍打着博人的左肩，安抚他。

话一出口，鸣人也觉得有点不妥，羞愧地把腿蜷了起来，把脸埋在臂弯里。水门也觉得好笑，但又觉得苦涩，还未升起的笑容就这样僵在脸上。

“鸣人。”水门凝视着前方不知何处的某一点，声音悠远绵长，“你的童年似乎也过得不是很幸福。”

鸣人听到这个问话，没有抬头，隐秘地点了点头。博人也不再笑了，安静下来，他也很期待这个问题的答案。

“那你会不会觉得，木叶，村民，和…你的父母，亏欠了你很多？”

“没有！”鸣人几乎是反射性地抬起了头，大声的反驳，意识到自己失态，才缩了缩脖子，声音小了一些，“没有，当然没有。不过，我也有想过，为什么只有我…但是都没关系啦，我现在觉得，一切都很好啊，命运已经特别优待我啦！”

说到这里，鸣人偷偷地瞟了一眼水门，他指的是他和水门的重逢。水门仍然凝视着前方，没看见鸣人这一望。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

“水门大哥也是孤儿吗？”讲到木叶，鸣人又兴奋了起来，话也多了起来，不自觉的回归了之前的称呼。水门不知道鸣人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只是温和的点了点头。得到水门肯定的答复，鸣人接着说了下去：“我原以为我很惨了。没有父母，没有孩子愿意跟我玩。有时候，我在小小的公寓里一坐就是几天几夜，那时候我会想，哪怕是我死了，我忽然人间蒸发了，都不会有人发现的。”

一个小小的孩子百无聊赖地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太阳升起又落下，楼下的喧闹声响起又消失，日复一日，连窗外枝头的鸟儿都有伴可寻，可他却没有。

“可是呀，我还是很幸运的哟。我遇到了佐助，遇到了小樱，遇到了卡卡西老师…”

“卡卡西。”水门重复这个名字。

“你认识他吗？”鸣人有些欣喜，原来他和爸爸之间的联系，远比他想的要多。

“是的。”水门脑海里浮现那个白毛不爱说话的小鬼，“他是我的弟子，看起来冷漠，但其实是个很好的孩子。”

“他？”鸣人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手捧小黄书的无良老师，“哎，总之，卡卡西老师他们给了我很多的帮助，他们让我有了拥有朋友的感觉。”

鸣人抬头看水门紧缩的眉头，心幽幽的疼痛着。那是他的父亲，和他血脉相承的父亲。他从流离失所到战功赫赫，从零开始一步步走上忍界最耀眼的地方，又在最年轻最意气风发的时候为了木叶，死去了。

沉默了很久，鸣人才哑着嗓子问出口：“爸…四代，你也很孤单吗？”

我…很孤单吗？四代呼吸一滞。上战场前有人问他有没有准备好为木叶献身，作战前有人问他有没有理解作战计划，平常会有朋友问他有没有开发完成螺旋丸，从来，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句话。战时的人们就好像没有心一样，他们有的只是苟且的今晚，和依旧在刀尖舔血的明天。

鸣人急了，因为四代的表情真切的告诉他，他猜对了。可这剩余的一点点时间，他无法排遣四代的孤单，也无法安慰四代的痛苦。他靠在四代温暖的怀抱里，没有发觉，自己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可四代并没有在意自己的心情，他在意的，是鸣人的感受。望着鸣人的眼泪，他没有想到，两个人就像交换了时光一样，审视着对方过去的痛苦，单纯的为对方而难过。这就是他的孩子，哪怕是自己尝尽了苦楚，也永远不会麻木，而是怀着更深的温柔，敏锐的体察他人的疼痛。

这就够了，四代抬起手一遍，一遍，擦干了鸣人眼角的泪水，他知道的还不够多，但足以回答他的疑问了。

他的孩子，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有权利站在最温暖的阳光下，他必须作为天使，降临人间，展现他的光芒。

他在鸣人惊愕的目光中吻了他的额头。

他的决心下定了。

鹊谣Sophia

十六、

和平的脸上有泪痕。他的神情变得冷漠，茫然，而复杂。

“走吧。”和平说，“他说他准备好了。”

无论他喜不喜欢，他显然是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真相。“他”指的是歪倒在一旁的和一，显然已经是时日无多了。和平没有搀扶和一，也没有看他。

水门才刚刚结束印在鸣人额头上的一吻，鸣人希冀地看水门，水门露出一个了然的笑，于是父子在朦胧间心意相通了。

对方什么都知道了。

相逢的喜悦伴随着别离的感伤，鸣人还不忘照顾博人的感情，竟然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落在后方，搀起了几乎无法行动的和一。

和一气若游丝：“我当时虽然没能成功开发这个忍术，但是在幻术实验的阶段，我意外发现了另外一种幻术。它可以清空离开这个忍术的人在这个忍术中的所有记忆，和平同意了。我实在，实在不想和平带着这样的记忆活下去。”

鸣人下意识的抬眼看向四代并不算宽厚的背影，而四代和博人都关注着鸣人这里的动静，竟然也听清了和一的话。

四代还没来得及说话，博人先开口了：“可以选清除谁的记忆不清除谁的记忆吗？”

和一点了点头。

博人握紧自己右手的袖口，四代伸出胳膊挡住博人，对和平说：“如果你失去记忆，把死去岩忍的那笔账算到鸣人头上怎么办？”

看到四代提出了这么关键的问题，和一着急了，又吐出一口血：“和平自己亲手给自己写一封卷轴，讲述事情的原委，就可以了。我真的，不能让他带着这样的记忆活下去。”

和一望着和平，眼神穿过了春天的风，夏天的光，秋天的叶，冬天的雪。

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看鸣人的呢？四代想，所以，鸣人真的有必要背着相逢又别离的苦楚走下去吗？真的要让鸣人记住，自己其实是个这么残酷冷漠的人吗？

四代低头看博人，博人竟也回了一个同样的眼神。

爸爸从不对自己表现过任何异样，爸爸一定是没有曾和一个名叫“波风博人”的人相遇的记忆的，否则，爸爸可能都不会给自己取这样的名字。如果爸爸真的记得自己…那么，自己还会存在吗？

风险太大了。

鸣人光看他们的眼神，就知晓了他们的决定。泪水在他的眼里蓄起来，他轻轻摇头：“这不公平。”

他从他们的眼神里，分明觉察到了，他们只想掠夺自己的记忆。

看着自己孩子微微闪着光的眼泪，四代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手里剑，说：“鸣人，不要难过，我们清除记忆。”

什么？博人没想到四代就这样卖了队友，不可置信的看过去。但是四代忽略了他的目光，只是对着鸣人说：“你有很好的未来，因为我的补充，你的体内还有我的查克拉，他以后还会再见到你，对你说这些事情。你以后会很幸福，时空的玩笑我们谁都不敢开，我不敢拿你未来的幸福去赌，相信我，你不会后悔的。”

那一刻，鸣人多么希望自己是一个刁蛮幼稚的小鬼，可以对着自己父亲肆意撒娇可是，他知道，清楚地知道，四代是对的。

他永远是对的。

四代拉起博人的手，向鸣人伸出另一只：“那么，走吧。”

最终的最终，他们五人来到了这条地下河地深处。河面到这里就宽过了岩忍制造出的迷宫的甬道，原本应当精巧的土岩结构被解构一样的凌乱。

就是这里了。

和一的生命危在旦夕，他一定要在临死前发动那个幻术，让自己的儿子永远的忘掉自己，已成就他记忆中，那个高大英武的父亲。

和平向前走去，鸣人的手逐渐攥紧，四代也感应到了。

和一也准备就绪了，时间还剩最后的几秒，那就行动吧。

和平结印了，水门和鸣人交握的手逐渐用力。

纯白的光芒随着和平的结印出现，水门松开了牵着博人的手，抱住了鸣人。鸣人也扑在水门的怀中，两人深刻相拥。鸣人的脸埋在水门胸膛，水门右手轻抚鸣人的脊背，在鸣人的耳边说：“我爱你。”

光芒褪去，鸣人站在一片树林间，茫然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一滴泪，从自己右眼划下，滴入泥土，在阳光的亲吻下，缓慢蒸发，无迹可寻。

-End?-

鹊谣Sophia

十七、

A

四代回到的是营地里。

他表情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左手，它刚刚还牵着自己的儿子，现在，却空无一物。

没错，他没有失去记忆。

他是在最后一刻飞雷神回来的。

时空如此精巧，博人从没听说过自己的父亲在年轻的时候遇到过一个“波风博人”的事情，那么鸣人一定没有这段记忆。原本鸣人一定会就这样回到正确的时间，如果不是刚好遇到和平，如果不是和一刚好杀了自己的儿子，他们谁也不知道那个岩忍竟然会这样的忍术，怎么也不会走到这个结果。

所以，四代确信，他不会死于这次未知的、风险极大的飞雷神。

起码在鸣人出生之前，他一定不会死。

和一死了，岩忍最激进的小队死了，战争的结束就在眼前。

水门作为战功最为显赫的主战力之一，回到了木叶，木叶一片欣欣向荣。战后修整的水门百无聊赖的在村子里散步，村子里新建了一个广场，架着秋千。水门坐在长椅上，看着秋千发呆。

鸣人应该喜欢这个。

不知为何，他就是这样笃定，于是想起鸣人的他展露了回到正确时代的第一个笑容。

阿斯玛抽着烟路过，打了个招呼，坐在他身旁。水门不似平常健谈，虽然看不出，但骨子里透着低落的样子。阿斯玛是个通透的人，一口烟徐徐吐出，随口扯了个话题：“你知道最近村子里来了个外村的忍者吗？”

水门知道阿斯玛的好意，应和道：“我刚下战场，还不知道呢。”

“是个挺好看的女孩子呢，有一头稀奇的红发。”

“是这样。”水门兴致缺缺地应和，满脑子是永远不会再见的孩子。

“你知道为什么需要她来吗？”

“为什么？”

阿斯玛掐了烟，神神秘秘地凑到水门跟前：“她啊，是新任的九尾人柱力哦。”

砰砰。

心跳的声音。

水门眼前浮现了鸣人灿烂的微笑，鸣人是九尾人柱力，他知道，有些命运，找到他了。

鸣人，这一次，我依旧会把你带到这世界上。

B

博人出现在了家里的桌边。

缓了好一会儿，才从这眩晕感中回复过来，盯着自己手上的绷带发呆。

楼下乱作一团，吵闹的很。博人被声音吸引，一步一步走下楼去，大厅里，鸣人雏田小樱都背对着楼梯口站着，只有一个人正对着楼梯口。那个人是佐助。

他怎么回来了？博人在心里问自己。

佐助也看到了博人，喊道：“鸣人。”

佐助对什么都是淡淡的，只有喊鸣人名字的这一声，总是喊得分外含情。雏田小樱还在迷茫，鸣人立即回了头，看到了楼梯口上的博人。

“博人！”鸣人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儿子：“你这半个多月都去哪儿了？我们到哪儿都找不到你，你怎么伤成这样…”

半个多月了吗？博人在心里笑笑，原来我已经离开这里这么久了，可我才刚刚和你分别呢，老爸。

没错，博人也什么都记得。

他的袖子里藏着山中家心转身的科学忍具，最后一刻，他控制了和一，让他解除了对自己消除记忆的幻术。

伤成这样，鸣人没有骂他，所有人都没有责怪他，甚至连佐助都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带着小樱离开了。

博人任凭大家对待，无动于衷。他很累，他不想说话，也不想解释，就这样吧。

“你到底怎么了，不愿意说吗？”鸣人一位博人遇到了什么事情，安抚地抚摸着博人的背。

博人见四代这么做过，对鸣人。

原本毫无感觉的博人忽然哭了出来，就像积攒了太久的委屈终于爆发。他收紧了胳膊，回抱住鸣人，勒得他生疼。

“...”博人头埋在鸣人怀里，说话声音闷闷地，听不清。

“你说什么？”鸣人问，“我在，我听着呢。”

“我说，”博人昂起头，湛蓝的眸子一脉相传的剔透，“我想改名波风博人，可以吗？”

-End-

后记：
今天第一天上课，很累；被老板说不好好做就让我退学，也很累，一切都很累。
但是，四代、鸣人、博人永远是暖暖的。
故事的最后，他们还是回到了自己的生活中。可是呀，咱们的四代可是为了把鸣人带到世界上，才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的希望；博人可是终于被爸爸和爷爷感动，想要痛改前非，做一个崭新的自己。《所谓的父与子》，写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过得这么煎熬，感觉也没有很多人喜欢我的故事，那，告一段落再见吧。
有什么想说的评论、私聊都好，值得回的，我都会回。
大家晚安~

鹊谣Sophia

沈姐姐论坛专属后记：

我把当时写文章的时候的心情也全部复制下来，不是因为懒得修改啦，只是想原汁原味的保留当时的心情而已，不喜欢的小可爱们忽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