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鼬鸣】他的你留下

鹊谣Sophia

中短篇，佐鸣16岁年纪。私设如山，都能看懂。


“我的星辰。”

“注视你的目光黯淡了。”

“勿悲勿念。”

“唯愿君安。”

一、义子

A、宇智波佐助

佐助的房门被打开了。

他一向不喜欢有人打扰他，于是反手扔出一枚手里剑。手里剑深深的钉在美琴身旁的墙上，美琴无奈道：“是我。”

佐助这才合上卷轴，冷漠的回首：“有事吗？”

“平常都可以随你任性，”美琴从墙上拔下手里剑，走到佐助身旁，“但是今天有重要的事，你必须出席晚餐。”

佐助深深的看着美琴的眼睛。


佐助没想到所谓的晚餐几乎就是宇智波家宴。他深吸一口户外的空气，才钻进房间。昏黄沉闷的房间，高坐在首位的是父亲，多年来一沉不变的无趣晚宴却多了一件新鲜的东西。

一抹金色。

一个穿着简练的金发少年占领了属于他的位置，端正的跪坐着，偏过头和美琴闲叙家常。连不苟言笑的父亲此刻都显得放松些许，表情没那么严苛。

佐助站在大厅中央，眯起眼睛。

好在美琴发现了自己的儿子，拯救了佐助不知去处的尴尬。美琴在金发少年的旁边给佐助加了个坐垫，佐助无视了少年示好的目光，高傲的坐下。

“鸣人，这就是我唯一的儿子，宇智波佐助。”

余光中，少年对着宇智波富岳爽朗的笑：“早有耳闻。”

“佐助，”富岳将目光转向他，“他叫漩涡鸣人，我已经收他做了干儿子。他生辰比你烧晚，从此，他就是你义弟。”

佐助这才如梦初醒，顾不得矜持和傲气，满腹狐疑的打量这个莫名其妙成为自己弟弟的少年。少年湛蓝的眼睛笑的弯了起来，恍惚间似乎冒着寒气。

“请多指教，佐助。”叫鸣人的少年向他伸出了手。

佐助一掌挥开他的手，无视鸣人的笑容，将美琴的呼喊和富岳锐利的目光丢在背后，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出。

屋外的星星都亮了起来，佐助捏捏自己的眉头，长舒一口气。

这么多年，哪怕在这里长大，佐助都无法习惯宇智波家这永远压抑着的空气。

B、鸣人

鸣人毫不在意的将伸出的手收回，反倒是饱含歉意的看着富岳。

富岳也收起了可以杀人的目光，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美琴替鸣人添上一碗热汤，无奈地说：“抱歉，佐助就是这样，从小惯坏了，家里也没人敢管，谁的话他也不听。”

鸣人灿烂的笑，表示并不介意：“没关系的，小孩子不喜欢这种场合很正常。美琴阿姨，您熬的红豆汤真甜，我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红豆汤呢。”

富岳轻飘飘地瞥了鸣人一眼，而美琴闻言，终于展露出笑容：“好喝就多喝点。还有，你也是小孩子，从此之后，就不要叫阿姨了，叫义母吧。”

“嗯！”

鸣人端起碗来，以极不优雅的姿势喝着甜汤，而富岳并没有任何指责。美琴的手搭在他的肩头，呢喃地念叨着：“可怜的孩子，从小就没有父母，生活该过的多苦啊。”

鸣人喝汤的动作停了停。

这次的晚宴本来就是向宇智波全族宣布鸣人的出现，酒足饭饱，富岳咳了咳，全场肃穆。在宇智波众的目光下，富岳沉声说：“从此之后，漩涡鸣人正式成为宇智波家的义子，跟随我，出任木叶警备队的副队长。”

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纷纷，大多是反对的意见。美琴为鸣人添一晚甜得发腻的红豆汤，温柔的望着鸣人：“鸣人，你的能力富岳很清楚，你可以胜任的。”

但大家在乎的不是这个，而是身为亲子的佐助都没有加入警备队，而外人已经参与。鸣人对美琴笑笑，忽而想到什么似的问：“美琴阿，啊不，义母，厨房在哪里？”

“怎么了吗？”

“这不是佐助还没吃饭嘛，我也刚好给他赔礼道歉。”

美琴笑了，忍不住揉了揉鸣人的金发：“难为你了。”


当晚，佐助听闻自己房门传来了敲门声，三下之后，敲门声停止。佐助侧耳凝神去听，细微的脚步已经远去。

不是富岳和美琴，他们绝不会这么礼貌而谨慎。佐助狐疑的打开房门，门口是一个餐盘，盘中装着两个木鱼饭团和一杯番茄汁。餐盘下压着一张绝非出自优雅的宇智波之手的字条，上面张牙舞爪的写着一行字：我也不喜欢这种场合和超甜的红豆汤，但是还是要吃饭啦~

佐助勾了勾嘴角，这字迹，倒是挺符合那人白痴般的笑容。

鹊谣Sophia

二、传闻

A、宇智波佐助

第二天早上任务集合之前佐助特意下楼看了一眼。鸣人既然比自己还小，大概也是要去随老师做任务的，说不定需要人带路。然而楼下餐厅并没有他的身影，倒是美琴欣喜不已，端出了自己精心做好的寿司：“今天终于记得下来吃早餐了？”

佐助敷衍应承着。然而，即使并不想碰这份想都不用想就一定甜得发腻的寿司，佐助还是不忍打扰美琴难得的好心情，不得已在桌边坐下。

美琴在水池边收拾着上一轮残羹剩饭，幽幽的叹着气：“富岳这家伙真是一点儿不心疼孩子，鸣人才来第一天，一大早就带人家去警备队报道。警备队，警备队，工作是不是比孩子重要，工作是不是比家庭重要…”

母亲反常的絮叨让佐助投以怪异的目光。美琴似乎意识到什么，露出仓促的笑容：“我煮了甜酒，很甜的，要尝尝吗？”

佐助赶忙拒绝。转念，他才回过神——木叶警备队？

和随老师出任务不同，木叶警备队负责村子的安全，没有C级D级那样儿戏的任务可接。那人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大，不知是嫉妒还是别的佐助不愿承认的感情，佐助心里难免五味杂陈。草草吃了饭，同母亲告别，佐助赶到集合地点。照例，卡卡西并没有出现，佐井支着画布画风景。小樱看到佐助来，老远招起了手：“佐助！”

佐助挑了棵树下坐着，她神神秘秘的凑了过来：“我听说你们家收了个孩子？”

佐助翻开随身带的卷轴，并未应承。

“你知道他是妖兽化身吗？”小樱锲而不舍的追问。

啪，佐助将卷轴合上：“你听谁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小樱答，“说他是九尾狐妖的化身，是厄运的征兆。所以，你的父母为什么要收他？而且，还让他做了本来你到了年纪就该做的警备队副队长？”

“他们自有打算。”佐助敷衍的回应着，心中却波澜起伏。

九尾妖狐。他记得，他小时听说过。

B、鸣人

鸣人摘下手套，用指腹仔细的感受着警备队墙上刻着的宇智波家徽。宇智波富岳一路带他参阅完了警备队的设施，最后将他安置在了一个房间里。鸣人低下头，左手轻轻碰了碰左眼。

龙潭虎穴。他想。

“我当初都说，不要来这里。”九尾的声音在鸣人的脑子里响起，“我们明明有其他的方法解决这件事，而且，我尤其讨厌宇智波的眼睛。”

【我知道，】鸣人通过精神力直接和九尾对话，【忍耐一下吧，我想要这样做。】

“既然你想，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九尾懒散的趴着，“但如果他们控制了我，我是没法反抗的，你要记住。”

【我不会忘的。】

鸣人长出一口气，终于组织好了表情，抬手拿起手边的第一个文件。


鸣人因为交接工作，工作到很晚。富岳来看他的时候，他还在对着一堆文件焦头烂额。

“工作还顺利么。”富岳还是那样的不苟言笑，弄得这句话也那么像关心，倒像是拷问似的。

鸣人虽然意外，但不露声色，起身倒了一杯半温的茶水，递到富岳手中：“只是事情有点多而已，您先回去，别让佐助君和美琴阿姨久等，我随后就到。”

富岳抿了抿茶水，点点头便离开了。

夜色初上，鸣人收拾好了办公桌往回走。结果，推开家门，看到的就是佐助摔碗离开，而富岳凶狠的站在原地的画面。佐助离去的时候，鸣人正站在门口进退两难，被佐助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佐助走了之后，鸣人才敢踏进门来。他一边脱着警备队的马甲一边发问：“怎么了？”

“没事。”美琴勉强地笑了笑，“这孩子，闹脾气而已。我给你留了三色丸子，记得吃。”

美琴将碎掉的碗筷包好，并不看富岳，默然离开了起居室。富岳长出一口气，颓然地坐在桌边。

“富岳大人，出什么事了？”

“在家叫我义父为好。”富岳说，“外面传说你是九尾妖狐的化身，被佐助听到了。”

鸣人低下头：“抱歉，义父。”

“不，不是你的错。”富岳叹了口气，“一定是有心人走漏风声，才让他听了去。我之前一直没和你明说，鸣人，我没和佐助提起过宇智波的计划。”

“嗯。”鸣人应道，“我猜到了。”

“所以，即使已经到了这一步，之后也尽量瞒着他。”富岳向后靠了靠，“我不管他怎么想，节外生枝就不好了。”

“好的。”鸣人仍然低垂着头，眼神晦暗不明。

“吃饭吧。”富岳挥了挥手。

饭桌上只有碗筷的声音，富岳尝了一口美琴的饭菜，皱眉，放下碗筷。鸣人尝了一口，连米饭都浸满了糖一般的甜。于是，沉默良久，鸣人再度开口：“您和夫人…？”

富岳只轻描淡写地抬眼：“不该你问的别问。”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垃圾袋，将饭菜倒了进去。离开起居室的时候，富岳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叮嘱：“上次给你留了钱，出去吃吧，不够找我。”

鹊谣Sophia

三、番茄，拉面和三色丸子

A、        宇智波佐助

明明白天被卡卡西整的死去活来，但一想到餐桌上发生的的事情，佐助还是睡不着。看着窗外的月色，不自觉的走到了回廊下，意图享受宁静的夜晚。不想，早已有人捷足先登。

本想转身离去，鸣人却率先发现了佐助，转身冲他笑，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在他的笑容里，鬼使神差地，佐助坐下来。这时，他才发现，鸣人身旁摆着一壶清酒。

“喝吗？”见佐助盯着不放，鸣人拿起瓶子扬了扬。

这是佐助第一次单独和鸣人交谈，除去家宴那天嘈杂的背景，少年的声音沙哑但清冽。佐助摇摇头，鸣人便端起壶，一饮而尽，佐助本想阻止，谁知转眼间，少年竟将酒喝的点滴不剩，顺势躺在了走廊上，看着月亮。

半晌，两人无话，气氛还算融洽。

“大半夜，你在这里坐着干什么。”佐助问。

鸣人沉吟了一会儿，耷拉着脸坐了起来：“饿了。”

“饿了？”佐助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美琴阿姨只给留了三色丸子，那东西那么甜，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喜欢…”

最后几个字淹没在夜色里，佐助的脑海中，一个笑容一闪而过，佐助强迫他离开了自己的脑海。

“想吃番茄鸡蛋杯吗？我去给你做？”鸣人鲤鱼打挺坐起来，但还不等佐助开口，他自己便没精打采的耷拉下脑袋，“他们都睡了，吵着他们不好。”

“…你也爱吃番茄？”大概是不想看着面前的人这副没有精神的样子，佐助主动开口问。

“不是你爱吃番茄嘛。”鸣人说着，摸摸自己的肚皮，忽然，湛蓝的眼睛亮了起来，“我带你去吃我爱吃的东西吧，你一定也会喜欢的！”

“有门禁的…”

然而，还未等佐助说出口，金发少年一把拉起佐助，越过了宇智波宅子高高的墙头。十六年，佐助第一次无视了宇智波的门禁，在夜里溜出家门。佐助在半空中回望森森院墙之内，是他跃出之前从未真正意识到的，一片死寂。

如果不是他自己不想拒绝，佐助肯定，眼前的人根本不可能轻易拉着他离开。

B、鸣人

“在哪儿呢…”

鸣人站在木叶村最高的颜山上眺望着，下面是灯火通明祥和的木叶村。

“你找什么？”

鸣人差点忘了身后还带着这个拖油瓶，脚一滑差点掉下树去。拖油瓶眼疾手快的一拉，堪堪稳住鸣人。鸣人调整着姿势，佐助触电一般缩回手。

“就这样还去当警备队的副队长，太弱了吧，白痴。”宇智波家的少爷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望着鸣人。鸣人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敲佐助的脑袋：“小鬼，是你突然出声的，你说谁白痴？”

“谁答应谁是，还有，你才是小鬼吧。”

佐助黝黑的眼瞪着鸣人，这双眼和记忆中的某一幕重叠。鸣人一晃神，忘了回嘴。

“你究竟在找什么？”佐助打破了鸣人的神游状态，鸣人还没从回忆里跳脱，啊了一声，回应竟有些撒娇的意味：“我想吃一乐拉面。”

“大半夜的，你就带我出来找这个？”佐助在笑，但鸣人觉得这个笑容昭示着佐助逐渐崩溃的心情，佐助是被气笑的。

可那个人，他是不会露出这种表情的。

鸣人想抬手摸自己的左眼，但忍住了，换而扯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之前有人许诺我带我来吃，他说很好吃的。”

大概也就这样了吧，鸣人在心里自嘲，忽然生出千万倍的寂寥，压在他心上。

“...一乐就在前面的转角。”很久之后，佐助才说，声音倒也不算高傲，“白痴，跟着我走吧。”

鸣人没想到事情这样的展开，强压下心上的难过，装作开心的搓了搓手：“OK！”

于是，这次换成了佐助在前面走，鸣人在后面跟随。夜里的风很安静，倒是也冲淡了一些鸣人心底的难过。

“你为什么会选这样一个破碎的家庭…”鸣人听到风中飘来佐助轻声的问句。

空旷的宅邸，貌合神离的夫妻，人心各异的族群。为什么呢？

鸣人装作没有听清，大声地说：“啊？你说什么？”

“没，我没说什么。”

我倒是想问你呢，宇智波佐助。仗着佐助不会回头，鸣人终于抬起手碰了碰左眼，总算感到这份无法纾解的难过好了一些。

为什么呢，为什么有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呢。鸣人看着佐助的背影。为什么有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却能获得活下去，吃到这碗拉面的权利呢？

鸣人忽然明白了当初那个人对他说的话，这个世界上，很多问题，都是没有答案的。

鹊谣Sophia

四、秘密

A、        宇智波佐助

“哎，佐助，这两天怎么样啊？”

佐助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如果不是因为昨晚出去吃拉面睡得太晚导致出现幻觉，佐助根本想不到平常毫无关联的牙忽然找自己搭话的理由。于是，佐助没有搭理他，径直走下去。

“喂，少看不起人了。”牙跟了上来，“好歹我也是关心一下同期，你跟那个狐妖相处的怎么样？”

听到狐妖这个许久未听闻的词汇，佐助停了下来，斜睨着忍者学校的同班同学：“关你什么事？”

如果是平常的牙，大概早就暴走了。这次，他竟然好脾气的安抚了一下赤丸，锲而不舍的追问：“拜托，收收你的臭脾气行不行，要不是担心你，我根本不会来找你。”

“到底是怎么了。”佐助不耐地说，“为什么你们会相信这些无聊的都市传言？”

“都市传言？”牙轻蔑一笑，“本大爷是不会信那些东西的。”

佐助瞥了牙一眼，打算继续往前走。

“喂，你听我说啊！”牙拉住了宇智波佐助的手，“那天，我和赤丸在散步。忽然，赤丸就告诉我，它闻到了一股邪恶而不详的查克拉味道。赤丸不想靠近，但我为了村子，还是拉着它往前面走，最后，我看到了气味的源头——你的父亲，带着一个金色头发的人，在村子里巡逻。他穿着警备队的衣服，而宇智波的人都是黑头发，他只会是那个宇智波本家收的养子了。”

这颠来倒去的叙述让佐助无法忍受，但顺着这份描述，宇智波佐助心底浮现了一个金色的傻兮兮的笑容。这个傻兮兮的笑容，会掩藏着一份不为人知的邪恶力量吗？可是，和自己素来毫无瓜葛的牙，又有什么理由骗自己呢？

“妖狐是厄运的预兆。说不定就会发生什么的。你还是小心点吧。”在佐助再说些什么之前，牙带着赤丸走了。

佐助这才回想起之前的事情，脑子如同被捶了一棍帮猛然清醒。初见时鸣人湛蓝的眼里暗藏的冷意绝不是他的错觉，而昨晚鸣人端起清酒酒壶，一饮而尽，那微笑的嘴角里，分明藏着的，是锐利的冷漠。

天平的倾斜总是在使用天平的人意识到之前就发生的。

佐助看着不远处木叶警备队办公楼上的宇智波家徽，陷入了深思。

B、        鸣人

宇智波本家的宅邸大而阴森，仅有的活力，是里面居住的四个人。

沐浴后的鸣人穿着天蓝色的浴衣，挑着美琴和富岳都熟睡的深夜，悄无声息的在房子里漫步。

【九喇嘛，这房子都没人看守的呢。】

“宇智波家的领地偏僻，外围就有大批警戒，你在里面闹事，也算是盲点了。”

【你说，他们怎么这么放心呢？】

“千百年来，正大光明出入宇智波聚居地的外族，估计就你一个。”

【那我还挺荣幸的？】

鸣人一边在心里和九尾调侃，一边继续走着。本宅的多数房间无人使用，即使美琴将它们打扫的一尘不染，此刻也难免显得阴森恐惧。

“我劝你回去吧，有些东西，根本没有必要，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九尾在精神世界睁开眼，扫了扫尾巴。

【我说过，我有想要的东西，而且，我还是挺想看看的…】想看看他生活过的地方。

二楼房间，一个转角，鸣人忽然精神一振。

【九喇嘛…】

“嗯，我感觉到了。”

怪不得宇智波这么放心，这道封印，竟然是只有写轮眼才能打开的。

“你在干什么。”冰冷的嗓音在他背后响起，鸣人吓了一个激灵。

【九喇嘛！】鸣人在心里抱怨，【为什么不提醒我！】

“我让你回去了来着。”九尾耸耸肩，然后安静下来，让鸣人专心对付眼前的人。鸣人转过身去，是穿戴整齐的佐助。显然，他没有睡觉，但他在做什么，就无人知晓了。

“啊，我来这里看看。”鸣人说，“整个房间，只有这里是封印起来的，你不好奇吗？”

走廊的深处，像是所有窗口都被封死，一片漆黑。宇智波佐助的眼睛有一瞬变的血红，随即又黑了下去。少年的声音压着狂暴的愤怒：“不要靠近这里。”

少年一步步向鸣人走去，直到鸣人退到结界的边缘，不小心碰到结界的指尖被烫地通红。

“我警告你，漩涡鸣人，不论那个老头做什么决定，我不信任你。我随便你做谁家的儿子，做谁家的副队长，随便你。有些东西，你要是敢碰，我会让你后悔你所做的每一个决定。”

少年施施然走了，鸣人捂着指头被烧焦的地方。红色的查克拉涌现，伤口很快恢复了原状。

【我哪里惹到他了，九喇嘛。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小孩子就是这样的吧。”活了几千年的尾兽眼里，谁都是小孩。

鸣人挠挠头，无奈地叹气。

鹊谣Sophia

五、毒药

A、宇智波佐助

佐助在二楼转角设置了属于自己的感知结界，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鸣人再也没有去过此处，就好像他当初真的只是好奇。虽然佐助认定了他的到来是一个未知的阴谋，但他的到来还是让佐助感到由衷的开心。鸣人总是会在某些时刻亲自下厨，而那时，佐助就不必吃到美琴做的甜得发腻的饭菜。宇智波富岳的想法应该类似，于是，在大家无声的默许之中，鸣人下厨的机会越来越多。

最让佐助觉得神奇的，是鸣人总能想方设法的做出他喜欢吃的东西，用番茄做各种各样的菜式和点心，两人倒也相安无事。鸣人好像就是他表面上那样，是个天真过分的人，总是帮着村民做各种各样的麻烦事，久了，再也没有人问佐助他家的狐妖什么情况，而是会托他带个好。

可佐助明白，问题一定存在。这些天里，无论是家庭的气氛还是家族的氛围，都显得剑拔弩张。好像从鸣人来了之后，平衡的状态被打破了一般，宇智波千年筑起的城池开始败落。

他倒是很想再和犬冢牙聊聊妖狐的事情，然而人家已经和他口中的妖狐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甚至被佐助看到过两人一起去居酒屋。

而原本还在他耳边嘀咕鸣人取代了他位置的分家族人也渐渐闭上了嘴，鸣人永远是遇到危险最先冲上前去的，时间久了，警备队里大大小小的族人几乎有一半被他救过。

就连不苟言笑的宇智波富岳，都愿意在鸣人搭话的时候多说两句，更别提一直苦恼于佐助叛逆的美琴。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身边所有的人都中了名为漩涡鸣人的毒，唯有自己是清醒的一样。

他究竟从哪儿来？妖狐是什么？他想做什么？家族究竟为什么信任他？

一层层谜团蒙在佐助和鸣人之间，佐助看不清楚。但无论那些谜团的谜底是什么，在真正揭开之前，佐助绝不相信漩涡鸣人。

B、        鸣人

春天的风总是让人愉悦。

漩涡鸣人的查克拉就是风属性的，他感觉他正和这些风儿共鸣。道法自然，这样安详的时光，让他感到由衷的快乐。

忽然，他的办公室被人破门而入——

“副队长大人，不好了，我们的密信，被截获了！”

鸣人唰的一下从椅子跳起来：“什么？”


那是一封印着宇智波家徽的信，发往雷之国，为的是向雷影村寻求合作，合作内容没有明说，但无论如何，都是通敌卖国的死罪。为了避人耳目，信使走了水路，是在水路上被雾影村的人截获送往木叶村的。

“这很不正常。”鸣人出声之前，宇智波一族的会议室鸦雀无声。

“我们也知道，但是有什么用。”坐在第二位的二长老几乎是气急败坏地说，“干脆行动提前，没有雷影的帮助，我们也没问题的！”

说完，宇智波钢就盯着鸣人。准确的说，是盯着鸣人的腹部。

宇智波钢啊。鸣人深深的瞥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富岳刚从火影楼回来，富岳的死不承认为宇智波家族争取到了两天的时间，两天之内，如果给不出满意的答复，木叶就会采取行动了。

“现在我们全都被监视着，”富岳的眼神不怒自威，“你想怎么行动。现在的会议也是幻术掩人耳目才能开的。”

会议室再度陷入沉默。

“鸣人，你先说。”富岳点名了鸣人。

“是。”鸣人点了点头，“雾影村一直内乱，而且和木叶并不交好，遇上这种事，怎么会第一时间想到通知木叶呢？我想，这也是火影愿意给我们两天时间的愿意，他们也怕是挑拨离间。”

富岳点了点头。

“那我们一口咬定是雾影村栽赃不就好了。”四长老说。

“两天之后，火影他们就一定能分析出信上的封印的确是宇智波家的手笔。”鸣人泼了一盆冷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样？”宇智波钢把所有的怒气撒在了鸣人头上。

鸣人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富岳：“您愿意单独和我聊聊吗？”

鹊谣Sophia

六、献计

A、宇智波佐助

佐助回家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不对。

从靠近族地开始，就有无数双陌生的眼睛盯着他。他警觉起来，躲在廊檐的死角下影分身一路朝南，一手漂亮的幻术遮掩了本体的踪迹，悄悄往回摸。回到本宅，宇智波佐助解除幻术，冲着餐桌上的三人喊：“有人监视宇智波族地！”

不对，佐助眯了眯眼，连这里都是被监视着的。

然而，富岳和美琴一个坐在桌边看着报纸，一个呆坐在沙发，都默不作声。今天负责做饭的鸣人只是抬起头对他歉意的笑笑，在他面前放下番茄虾仁饭。

“怎么回事？”佐助只能盯着唯一给他反应的鸣人。

鸣人把求救的眼神投向宇智波富岳。

“佐助，别问了，与你无关。”富岳放下手中的报纸，站起身，理理衣襟，准备回房。而美琴见状先一步摔门而出。

“无关？”佐助挑了挑眉毛，怒气止不住的上涌。

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为难富岳大人了，你还小，有的事不适合知道。”

富岳瞪了鸣人一眼，鸣人自知说错话，赶忙退下，不忘给房间施了个小小的幻术，然后影分身扮成富岳和佐助走了出去。

知子莫若父，鸣人的一番话果然更成功的撩拨起了佐助的怒火。若他动手，动静迟早会引来外面监视的根部暗部。富岳只得黑着脸说：“我们家族现在出了点问题，你少参与，小心给家族招来灭顶之灾。”

“你还把我当小孩吗？”佐助一时气结，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你忘了宇智波鼬吗？”富岳说。

他怎么会忘。佐助想，即使这三年你们谁都不说谁都不提，他又怎么会忘记。

三年前的夏天，树木枝叶繁茂，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在族地最大的石榴树下双双自刎，从宇智波族谱剔除。年幼的他永远不会忘记宇智波鼬死前那疯狂的表情和决绝的恨意。

“我不希望我的儿子再次变成那样。”富岳冰冷地俯视佐助，“所以，你好自为之。”

B、鸣人

【原来他还记得宇智波鼬。】鸣人蹲在房梁的阴影处，静静听着父子二人的对话，勾起一个冷漠的笑容。【明明他最开始说什么宇智波佐助是他唯一的儿子，我都快信了。】

“你还有心情做这些，你不怕宇智波家的小小子被他父亲洗脑？”九尾舒舒服服的趴着。

【他会这么是非不分吗？】

“你没查觉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鸣人沉默了。房间里，富岳已然瞬身离去，只有佐助还站在原地，看不清表情。

“况且这次，你还没有采取行动，就有别人把宇智波捅了出去。敌在暗你在明，你还这么胸有成竹吗？”

【无论他怎么想，我总有办法得到我想要的。你相信我吗，九喇嘛。】

九尾闻言，冷笑一声，似是懒于争辩。它太清楚，鸣人吃准了自己一定会帮他，所以才肆无忌惮。

那就随他去吧。还有什么能比以前更糟糕了吗？


一天后，宇智波家二长老宇智波钢在村外和雷影村的人秘密接头，被木叶暗部抓获。宇智波钢誓死不说自己在做什么。反而是雷影村的人嘴好撬，在森乃伊比喜的酷刑之下，半日成招：“宇智波钢和我们达成协议…我们帮他做掉宇智波富岳一家，帮他当上族长，他们就在日后我们攻打木叶的时候开后门…”

鉴于主要是宇智波内乱，火影决定将宇智波钢交回宇智波家处置，其余宇智波钢的追随者全部处死。

宇智波钢被蒙着眼反绑着带回族里，他最后被扔在地上，跪在宇智波一族的刑讯室里。四周一片寂静，摘下眼罩，他面前的，是正襟危坐的宇智波富岳。

“富岳，你交代我和雷影村联合的事情，我一句也没说，全都是雷影村的人捅出去的，我…”

富岳对身侧阴影里站着的鸣人露出了三勾玉写轮眼，鸣人颔首。

“辛苦你了。”富岳拍了拍鸣人的肩头，随即离开了刑讯室。

这便是鸣人的计谋，让最激进的宇智波钢去联系雷影村的人，告诉他，他是要去联系雷影村的人一起攻击木叶村，实际上，他们告诉雷影村的是宇智波钢想要借助雷影村的力量，取代宇智波富岳当族长。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拜宇智波所赐，鸣人深谙此道。

随着那扇门关上，刑讯室陷入了完全的黑暗。只有鸣人的脚步在黑暗中响起。宇智波钢想发动写轮眼，而他全身的查克拉都被封印，手脚被帮住，动弹不得。

而在这黑暗之中，鸣人终于露出了三年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连声音都透着不易觉察的愉悦：“宇智波，钢。”

“嗯？”宇智波钢下意识回应着。

“当时给宇智波富岳献计的人，是你。”

“...什么？”宇智波钢不解的说。

话音刚落，一把短刀利落的刺入宇智波钢的心脏。

滚滚黑暗，他只能看到他面前那个少年，那双摄人心魄的蓝眼睛。

“我赐你以同样的方式死去。”

鹊谣Sophia

七、真相

A、宇智波佐助

族内贴出告示，宇智波钢带领部分族人通敌谋逆，已被处死。监视的人已离开的只剩三三两两，但阴郁依旧盘桓在宇智波的领地上。

“那可是我的二舅啊！”

佐助放下手中的卷轴，楼下，美琴的声音异常刺耳。

“别胡闹了，是他先大逆不道的。”富岳的声音即使在这种状况，也显得过于平静。

“我胡闹？你在我面前也要说这种官话吗？难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你这样不怕大家寒心吗…”

忽然，楼下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是展开了某种结界，或者是富岳干脆施展了幻术。骤然而至的安静让佐助有些不习惯，更让他在意的是母亲所说的内容。

即使神经再大条，佐助也能感觉到，山雨欲来。

叩叩叩。

佐助的门传来敲门声，依旧是响了三声就结束了。佐助推开椅子冲到门边，一把拉开门，门外的鸣人刚放下餐盘，一脸错愕。

“你到我家究竟有什么目的？”

“什么？”鸣人抬起手摸摸后脑勺。

“少装蒜了。”佐助冷哼一声，“他们都说你是九尾妖狐…”

“哦，”鸣人笑了出来，真挚而自然，，“就这点事啊，对啊。”

这句“对啊”把佐助那句“我本来不信”堵在了喉咙里。鸣人就那样泰然自若的站在他面前，挂着那傻兮兮的笑容：“我肚子里住着一只尾兽，你当他是妖狐就可以了。”

忽然，鸣人像遭受了什么暴击一样捂住了肚子，看样子，那只狐妖在他身体里闹腾了。然后，他艰难的维持着笑容，继续说：“你还是叫他九尾吧。他在我出生前杀了很多人，我一出生他就被封印在我身体里。我是孤儿，从小到大，我因为他受了很多欺负，不过还好，他也帮了我很多，没有他，我可能根本就长不大吧。”

佐助从这寥寥数语根本无法体味孤儿的苦痛，他只依稀体会到了鸣人生活的艰辛和鸣人的感激，这足以使他瞠目结舌，让他忘记他原本要冲出口的质疑。其实，成长在宇智波家的佐助怎么会不清楚，这些家族中的勾心斗角，父母早已存在的嫌隙，怎么会是因为鸣人的到来才产生的。可他还是有着无处发泄的无力感，全部化成了怒火转到了鸣人头上罢了。

“佐助，我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和你父亲不一样，我觉得你是一个成年人了，你需要有自己的判断。没错，牺牲宇智波钢的主意是我出的，等你考虑清楚了，我欢迎你再来找我。”

在佐助反应过来之前，鸣人转身离去。留下的，只有装着番茄咖喱饭的餐盘。

B、鸣人

【九喇嘛，我根本查不到水之国那边的动向，怎么办啊。】鸣人坐在书桌前，噘嘴架着笔杆。

“我看你昨天给宇智波小鬼放话放的倒是很有底气。”

【话是这么说没错…】鸣人拿下笔，幽幽的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还是需要那个东西。九尾，待会儿你帮我尝试一下。】

于是鸣人，起身拉开房间的门。寂静的深夜，他行走的悄无声息，脸庞藏在廊檐的暗影里。鸣人爬上二楼，向里走。在月光都到不了的那个转角，鸣人停住了脚步。

“...鸣人，其实你一直知道的。”九尾在封印里坐了起来，摆出申印的姿势，“只要你想，不管是封印，还是杀人，我都可以做到。”

【谢谢。】

鸣人于是闭上眼睛，手臂徐徐抬起，欲与九尾摆出同样的姿势，刹那间，他止住了动作。

“佐助…”鸣人念到。

佐助蓦然出现在鸣人身畔，倒挂在天花板上，随即一跃而下。他慢慢逼近鸣人，脚步在黑夜里清晰异常：“我在这里布下了另一个结界。”

佐助的右手按在腰际的刀上，九尾在封印中呼吼咆哮，而鸣人奋力的安抚着暴走的九尾。距离自己一步之遥，佐助停下了，刀出鞘，恍然间，血液涌出。佐助的眼由黑转红，三勾玉绽开，回旋轮转。

如波纹划过水面，封印在鸣人的面前消弭，而佐助的左手心，血液汩汩。

“你…”鸣人没能跟上这一系列的变故，只盯着佐助的左手指间，看血液一滴滴落下。

“这个封印是那个男人死的时候，富岳和家里的长老们一齐封印的。”佐助毫不在意似的甩甩手心的血，“我一个人，必须用自己的血液解开封印。”

鸣人拉过佐助的手，从衣服上撕下一块橙色的布条，围着伤口仔细缠绕：“可你为什么替我打开封印，我以为你讨厌我。”

“别误会，我是讨厌你。”佐助的眼神在黑暗中，反射着远处的月光，“我只是感谢你救了富岳，保住了宇智波。”

鸣人抬起头，容貌隐匿在黑暗中，看不清晰。

“去满足你的好奇心吧，天亮之前必须出来。”佐助的眼睛在黑暗中锁定鸣人的眼睛，然后抽出手，转身向着月光洒满的鸣人身后走去，“还有，作为宇智波家新的一员，你的确应该知道，他是谁…做过什么…”

佐助走远了，鸣人没有回头。他看着黑暗深处的那扇门，轻声说：“啊，那是当然。”

鹊谣Sophia

八、猜忌

A、宇智波佐助

“哎，佐助，你的手，受伤了吗？”赶赴土之国出任务的时候，小樱发现了佐助右手上缠的歪歪扭扭的橙色布条。

“嗯。”佐助轻描淡写地回答。

“快摘下来吧。”小樱严肃地说，“这块布没有消过毒，不知道会不会出问题。我来帮你治吧，很快就能好，这样粗糙的处理可能会更严重。”

“不用。”佐助把左手握在右手中。

“不是我说，佐助君，”佐井笑眯眯地，“你包扎伤口的技术和品位都很糟糕。”

佐助警告地瞪了佐井一眼，加了速。佐井无所谓的耸耸肩：“我说的都是事实。”

小樱也无语地看了一眼佐井，去追佐助了。

落在后面的佐井无辜的歪歪头。清脆的鸟鸣声，于是佐井停了下来。鸟儿停在佐井指尖，佐井取下一张纸条。

入夜，大家在树林升起一堆火。这大约是一项为期一周的任务，从土影村的一批叛忍手里抢下木叶的一个忍术卷轴。卡卡西守前半夜，佐助靠在树干上小憩。自从鸣人对他说过希望他自己判断之后，像是为了回应鸣人的坦诚，佐助查了很多宇智波的资料。

其实，并没有人刻意隔开他和家族事务，但是从13岁开始，佐助主动回避了有关家族的一切。当初他隐约听说的事情已无从查证，但他清楚的知道，自从宇智波鼬伏法后，木叶彻底失去了对宇智波的信任。所以，宇智波富岳想要反叛，他多少可以理解。

但不代表他一定会支持。

想到家族和宇智波鼬，佐助一阵躁郁，紧紧地攥住了左手的布条。

宇智波会成功吗？还是木叶会胜利呢？

我呢，我在这样的家族中，又该做什么呢？

又能做什么呢？

鸣人的到来的确带来了变化。他让佐助开始思考，这么多年来，他极力回避的一切事实。

B、鸣人

“你问我要人？我还想问你要人呢。宇智波富岳，你现在对你至亲的族人都是这个态度了吗？”美琴坐在会议室的左边，冷冷的看着富岳。

“美琴，不要胡闹。如果你把宇智波天风带到别处去了，把他带回来。你有什么不满我们可以商议，他父母现在很着急。”富岳把自己的不耐烦压抑的很好。

鸣人带着面具站在宇智波富岳身后的阴影里，如同舞台的背景板般旁观这一切。

“宇智波富岳，你不追查事件的真相反而找我要人，怎么，是想对我倒打一耙吗？”

宇智波天风的母亲宇智波荨子抽泣地声音在会议室低低盘桓，富岳叹了口气：“美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在做什么，但是现在正是宇智波家的关键时期，你带着一部分长老搞分裂是非常危险的。把他交出来，好吗？”

“你想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宇智波富岳！”美琴弓起身子，如同警戒的猫，“我没有！”

“小子，你这招够狠的。”九尾安详地眯着眼。

【我只是如实把宇智波美琴所做的事情禀告给宇智波富岳罢了。】鸣人干脆闭上眼，不去理会会议室内的争论，沉浸在了精神世界中。他沿着漆黑潮湿，狭长的甬道走到封印面前，靠着栏杆徐徐坐下。【她自己有了二心，不服宇智波富岳，做了那么多小动作，我也没有说谎，顺势把视线从那个神秘人身上转移罢了。不过，这个小伎俩马上就要结束了，对方可能不受我的控制…】

“累了？”精神世界里，九尾看着少年单薄的背影，与现实世界那副冷酷的模样完全不同，纤细而脆弱。

【累了。】精神世界的鸣人将腿蜷起来，把脸埋在臂弯。

“哎。”九尾靠了过去，让鸣人能够靠在自己身上，“我都说过我在，你何苦选这么累的复仇路。”

鹊谣Sophia

九、召回

A、宇智波佐助

出任务的第四天晚上，卡卡西把佐助叫到了一旁：“你的父亲给你带了讯息。”

“什么？”佐助漫不经心地擦拭着佩刀。左手的伤已经好了大半，黄色的布被他洗好了收在口袋里。

“你们家族最近连续失踪了三个人，”卡卡西看着佐助。

“都有谁？”佐助没有抬头。

“中忍宇智波天风，上忍宇智波河泽，宇智波镰，已经有尸体在木叶被发现了。”

佐助擦刀的手一颤。

卡卡西面对仍显得过于淡漠的弟子，继续说：“你父亲已经召回了外出任务的族人，你也一样。”

佐助于是抬起头回望自己老师，语气中饱含不言而喻的愤怒：“那任务怎么办？”

“他已经和纲手大人打好招呼了，任务有我们，你回去就行。”卡卡西叹了口气，“你父亲的担心也不是多余的，这很像是单单针对你们宇智波的一次事件。火影大人也很重视，如果你们的血继外流，后果不堪设想。”

“我不会出事的。”佐助将刀插回身畔。

卡卡西无奈地挠挠头发：“但这是纲手大人下达了命令的事情，你还是回去吧。”

佐助攥紧了拳头，狠狠捶向树：“怎么，他们还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动静惊动了一旁警戒的小樱和佐井，小樱和佐井对视一眼，冲过来查看情况。卡卡西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别管。

“回去吧。”卡卡西最后对佐助说，“珍惜有人把你当孩子的日子。”

佐助的三勾玉在眼睛里肆意轮转，安静的对峙持续了良久，他后退几步，消失在老师的面前。

B、鸣人

丁香开了，牡丹也开了。

宇智波天风的尸体出现在丁香花下，是巡逻队发现的，鸣人先于宇智波富岳到达现场。最近，宇智波家的人行动都相当谨慎。那随意的抛尸方法，显眼的位置，无论是谁做的，对方根本就没有隐瞒这件事的打算。那人在明晃晃的向宇智波家族挑衅。而且，失踪的三人都不弱，他们都是在出村的任务时被抓住的，但同小队的其他木叶忍者没有人员失踪，挑衅的人有着相当恐怖的实力。

这下，美琴和富岳该反应过来不是对方耍的小把戏了。

【但他们会怀疑谁呢？会怀疑木叶吗？或者，会怀疑到水之国的那股势力吗？】鸣人挠挠头发。

九尾懒洋洋的趴着，没有答话。

【不管怎么说，一上来就是这三个人，目标实在有点明显啊…】

身旁随侍的宇智波仁川见鸣人不安的样子，倒了杯水，说：“放心吧，富岳大人已经下令把所有出任务的孩子召回了。”

“召回？”鸣人端起水杯的手顿住了。

“嗯，他们都在往木叶赶，下午就应该能到了。”

水杯被重重的按在桌面上。“那佐助少爷呢？”

“少爷在土之国做任务，回村的命令应该在昨天就到他那儿了。”

“他也落单了？”鸣人蹭地站起来。

“怎，怎么了？”仁川吓了一跳。

“佐助可能是重要目标，我去找他，你先代我的班，警备队交给你了。”

鹊谣Sophia

十、召回

A、宇智波佐助

清晨，木叶边境，温泉旅馆。

风尘仆仆相貌普通的中年男人要了一间房间，询问了附近的餐厅，自行上了楼，门关上的一刹那，幻术展开，变身术解除。

佐助连夜赶到木叶边境，但犹豫了很久，并没有踏入木叶的领地。

他对卡卡西的话十分在意。

尸体在木叶被发现，要不然就是凶手在木叶之外杀人，为了威慑宇智波，专程赶到木叶抛尸；要不然，他干脆就是在木叶的杀人。无论是哪一个选项，他都得能够进木叶，要不然就是对木叶了如指掌，要不然就是强到闯入木叶绝不会被人发现。闯入木叶还有可能，但是不被发现…这几乎不可能。

内应，或者，那个人根本现在就是木叶的人。

他脑海里闪过一抹金色的身影，于是，他摸出口袋放着的布条，决定不顺着想下去。

可是，怎么能不想呢？从宇智波鸣人踏入他家门的那一刻，事情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但是他…佐助再次看向手掌，伤口已经愈合的七七八八，他忽然烦躁的再次捅开伤疤，血肉模糊。
那三个人，那三个死去的宇智波，分明…

他给鸣人打开了宇智波鼬卧室的结界，他做错了吗？

为什么宇智波富岳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他呢？

佐助把自己放倒在床上，奔波太久，思考太久，他累了。

轰——

不详的巨量查克拉在他身边炸开，蛮力震碎了宾馆的墙壁。

看样子，那个人，果然是针对自己来的。

会是谁呢？鸣人，是你吗？

B、鸣人

跳出木叶警备队大楼窗户的鸣人直奔木叶边境。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宇智波富岳是有脑子还是没脑子，】鸣人一边赶一边在心中暗骂，【为什么要让宇智波佐助脱离队伍。】

“可你就是来复仇的，他没脑子不是更好么。”九尾依旧懒洋洋，“他也是宇智波家的人，被杀了也一样。”

【他不一样。】

“所以上次你找到宇智波那小子留下的东西，摸到那个雾影村的叛忍，你就该听我的杀了他。”

【九喇嘛，我知道你是为我好。】鸣人在心里叹气，【但他和我们的目的没什么不同，我们甚至可以做盟友的。】

“可你们做不了。你没和他谈妥，他在妨碍你。”

鸣人查不到水之国捣乱的人是谁，直到佐助替他打开宇智波鼬卧室的封印。鼬所有敏感的东西都被带走，搜刮的一干二净，鸣人在他书柜上摸索了很久，终于找到那本书，《毅力忍传》。鸣人闭上右眼，左眼翻看那本干干净净的“小说”。

那是宇智波鼬的游记。

五年前，宇智波鼬曾答应漩涡鸣人，把世界的一切都写下来，带回来给他看。

而现在，鸣人利用宇智波富岳打破了看守他的牢笼，跑出来，替宇智波鼬看完这丑恶的世间。

从回忆中走出，鸣人在温泉旅馆的门口停下，天蒙蒙亮，蛙鸣阵阵。

“哦？可叹你还有脑子，没有现在就冲进去找宇智波家的小子。”

【我们等着就好了，鼬写过，他是个直性子，他会来的。】

宇智波鼬写下的游记里有很长的一段，关于他遇到的一个忍者，一个直性子的，豪爽的男人。现在，那个人也参与了这场复仇。与鸣人一样，单独的一个人，试图挑战宇智波整个家族；却又和鸣人不一样，是以正面的，嚣张的态度。

其实他们的目的一样，即使是方法不同，最终也会殊途同归。可是…

【只有宇智波佐助…】鸣人皱了皱眉，【现在还不能动。】

九尾睁开眼，看了看鸣人攥着的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