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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江茶

[卡鸣] 【卡鸣】苦昼短[正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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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8-5 12:39:5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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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人趴在二楼栏杆上,看牙像是被掐了嗓子似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笑得战都站不稳。

  “不是……旗木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卡卡西挑挑眉猜他就是又被鸣人捉弄了,往后靠着墙,故作不解的拧眉反问:“这话该我问你,犬冢家的公子怎么进了我家?”

  “你家?!”牙噌的站起来,脸色突变,心知自己肯定是被坑了,几息后又镇定下来。

  “……可能我病了,走错了门。”

  鸣人轻手轻脚走到楼梯口,笑得无法抑制,什么生病了走错门,这么弱智的借口,小学生撒谎都比他高明。

  “笑够了就下来,小心楼梯别滚了,这我可接不住。”卡卡西勾起浅浅的一弯笑,对着二楼扬声道。

  牙这才从窘迫的氛围里挣出来,鸣人换了身家居服笑得脸通红,三两下蹦下楼,正好停在卡卡西身边,男人还伸手扶了下他腰。

  “……”牙瞪眼看他,鸣人鼓着眼睛又瞪回来,卡卡西看着好笑,干脆搓一把鸣人后脑勺,去厨房把外卖的菜都盛出来。

  “你——”

  “我怎么?””

  “你还这么气势汹汹?”牙勾着他脖子,痛心疾首的说,“捉弄我很开心是吧?玩儿我很得意是吧?”

  鸣人拍拍他使劲儿的胳膊,笑得直喘气儿:“还行还行。”

  “我说你怎么这么厉害呢?啊?这谁啊?你就拿钥匙开人家门儿?你今天接那电话到底是谁的?你给我老实交代了!”

  鸣人哈哈笑着回:“不都猜到了嘛~”

  “帕加尼估计也是这位爷的吧?你咋的就混这么熟了?还上楼换了衣服?你以为我是真傻啊!你不看看什么情况就——”牙的话在卡卡西端着碗出来的时候戛然而止,鸣人瞅他把话憋回去,泄劲的瞬间把自己解放出来。

  “啊——我记得昨天买了果汁,帮我一起拿出来吧~”说着给了卡卡西一个wink,男人笑着又回了厨房。

  “……握草,”牙伸出手狠狠点鸣人的额头,“能不能不骚了?迟早一天骚断你丫狗腿!”

  于是过去吃饭的时候,鸣人的额心红了一片,卡卡西一言不发的瞥过他俩,只把橙汁放到鸣人手边的时候抬手摸了摸,然后又收获了一枚wink,心里的那点郁气便瞬间消散了。

  牙在他俩旁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干脆抱着自己的碗开吃,话都不想和他俩多说半句,吃了饭放下碗就开溜,鸣人本要叫住他再调侃两句,被他一巴掌呼啦到胳膊上,吓没了。

  “他怎么了?”卡卡西洗着碗问,“赶着去约会?”

  “不知道——但我没听说他有女朋友,说是去约炮我还信。”鸣人耸耸肩。

  他送完牙回来,刚想要撩袖子帮忙洗碗,男人就拉开冰箱把这个给他喝,他这时候才发现冰箱里多了两大排一模一样的小瓶子。

  “喝了,免得你等会儿难受。”卡卡西顺手帮他撕开盖子,见他一动不动,又捏捏他鼻尖,“不是老容易吐?”

  “啊?啊——”鸣人机械的喝了口,酸酸甜甜的舒服得他眯眼。

  “那是你肠胃不健康导致的,暴饮暴食也要改……”他絮叨着打开水龙头,声音突然小下去,含糊着听不清。

  “什么?”鸣人嘴上叼着瓶子,瓮声瓮气的问。

  卡卡西手一顿,拿着还沾满了泡沫的盘子转过头,不怀好意的看看他小腹,勾起嘴角笑眯眯的开口。

  “我说——动不动的就吐,别不是揣了我的崽。”他说着,眼神在鸣人身上流连,从他漂亮的下颌,到优美的脖子,再落上胸口,继而停在他屁股上,“这么多次,要怀上也不难吧?”

  太久没听到卡卡西的骚话,鸣人一时之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一大口乳酸菌喝下去,呛得喉咙痛。

  “咳……咳咳咳!!”

  卡卡西被他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他睫毛上都挂了眼泪,盘子倏地从他手里滑落砸进池子咚的一声,鸣人下意识抬头被男人凑上来亲在嘴角。

  他愕然的一动不动,只有憋不住的咳嗽从两张相接的嘴间溢出来。

  人有三样东西是无法隐瞒的,贫穷、咳嗽和爱,你越想隐瞒越欲盖弥彰。

  ——《洛丽塔》

  男人垂下的眼睫毛微微颤动,点漆似的眼带笑看着他,两手放在空中,泡沫顺着手腕流进衣袖里,他张开嘴咬了咬鸣人的唇瓣,轻笑着退回去,若无其事的继续洗碗。

  手机突然响起,把鸣人从刚才那个吻里拉出来,他悄悄的深吸口气,迅速把手里的空罐子扔了,对着卡卡西摇摇手机出去,即使刚才那只是个短信通知。

  时隔三个多月,自来也在国内的手机账号有了消息,短信简单寥寥几个字,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十三天。

  鸣人突然觉得头涨得难受,拧着眉喘气,余光瞥见卡卡西也拿了手机去院子接电话,男人蹙着秀致的眉心,刚刚还勾着笑的薄唇抿着,一身冷肃。

  卡卡西很快的挂了电话进屋,鸣人抢先问:“要出去?”

  他点点头。

  “那行,我回我那边去找点东西,晚上再联系。”

  卡卡西看他一会儿才哑声说好,等到两人出门,他才又提醒道:“别吃辛辣冷的,冰淇淋不能吃。”

  鸣人的肩瞬间垮了下来,顾左右而言其他的指着他手上的车钥匙说:“——你又开我的车。”

  卡卡西瞥了眼他,慢慢悠悠的说:“帕加尼不是给你了?”

  鸣人倏地笑了,手指顺着他的衬衣往上爬了两颗纽扣,突然拽着他领带把人拉到面前,张嘴狠狠的咬了他下唇,边咬边磨。

  卡卡西吃痛也不躲,顺从的低下头用鼻尖蹭他,手也抱上鸣人的腰。

  “一千多万的帕加尼,我开了次就是我的,”鸣人松开嘴,两手勾上男人的脖颈,吐着气说,“那你给我睡了这么多次,是不是——”

  “也是我的?”

  卡卡西冷着脸开车穿过整个市区,在一家私立医院门口停下,带土和琳看见他下车,急急迎上来。

  “我刚刚上去看了,老爷子说是你爸临走前除了那张份遗言,还有个遗嘱,非要等到他病危才会公示。”带土观察了下他的脸色,发现还可以,“你爸本就是是家里不太受宠的次子,但事实上不受宠的原因也和你母亲有关。你母亲确实是著名的演员,但在豪门贵族看来还是上不得台面。”

  “呵,高贵。”卡卡西冷冰冰的讥讽道。

  带土咬咬牙继续说:“你母亲嫁给你爸没多久就怀上了你,后来生你的时候难产,虽然母子平安,但你母亲也因此患上了产后抑郁症,叔叔一直悉心照顾着,但——”

  “但我妈还是自杀了,”卡卡西脸上无波无澜,极为冷静的说,“没两年,我爸也自杀了。”

  “……”

  “卡卡西……”琳抓住他的手想安慰他却发现他指尖冰凉。

  “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他说——”带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口,表情几度变化,最后在卡卡西越发冷酷的眼神里开口,“他说,把公司交给你。”

  说完他就闭上了眼,再不敢看他。

  卡卡西一瞬间呼吸都停止了,胸口里涌上一阵难以遏制的愤怒:“他说,什、么?”

  带土缩缩脖子也没得选择,只好再说了一遍。

  “他说把公司交给你,就算你不信畑不叫以前的名字了,你也还是他们家的人,把公司给你天经地义,就当是赔偿你这些年来受的苦。”

  “呵……”卡卡西掰开琳的手,施施然的开始整理衬衣领带和西装外套,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点的摸过衣领纽扣,还抖了两下裤腿。

  “我说怎么最近,老有他们家的人来找我,原来是这样。”

  “卡卡西?你没事吧?”带土觉着他这个状态不对,想把人抓着问个清楚,还没摸上衣服,便被卡卡西毫不留情的拍开。

  “戏马上就要开场了,别碰乱了我的衣服。”说完他便昂首阔步的进了医院,带土和琳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直觉不太好,忙不迭的追过去。

  未来和意外,真是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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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8-5 12:40:50 | 显示全部楼层
无责任番外一之你用手兜着


  卡卡西冒着大雨把甜品店打包的昨天鸣子想吃的蛋糕进屋,客厅的沙发上横陈了半个裸男,他眼也没眨的把东西放上茶几。

  “回来啦?外面下雨了?”卡卡西看了眼窗外下得乒乒乓乓的雨,料想到这位祖宗可能刚刚才睡醒,边脱下湿衣服去洗澡边嗯了声。

  进了门又探出头来说:“桌上的蛋糕,你昨天点名的那个。”又缩回去了。

  鸣人穿了件大T,没穿裤子,伸着懒腰坐起来,拿了小勺一口一口心不在焉的吃。卡卡西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他才吃了三分之一。

  “不好吃?”

  “好吃啊,”鸣人拖长了声音回答,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才睡醒没胃口?”卡卡西换了个方向继续问。

  “enmmmm,对也不对,”鸣人说着动动腿,挪着把自己架在卡卡西的腿上,翘着脚吃,卡卡西抱住他的腿,习惯性的摸着。

  这会儿是夏天,鸣人为了穿短到能看到屁股的小裙子,定时保质保量的给自己剃腿毛。有一次卡卡西刚进家门,鸣人摆了两张大报纸坐在地上,一丝不苟的......剃腿毛,差点没把他笑疯。

  他对于体毛没什么看法,鸣人有没有这个,都能在床上勾得他下不来。

  鸣人见他进门来,立刻放下手上的东西,无缝切换成鸣子,又甜又可爱的让他去帮忙弄。

  卡卡西早就对鸣人鸣子切换的速度有过领教,只是没想到还能在这里发挥作用,男人无奈的脱下西装外套,扯松领带拽着尾巴放进胸前的袋子里,盘膝坐在地板上抱着鸣人的腿给他剃毛。

  从那之后,鸣人就不怎么自己动手了,两人闲得没事靠在沙发上,鸣人摸着摸着不舒服了,就翻出东西塞给卡卡西,再把腿一架,齐活完事儿。

  所以现在卡卡西手里两条修长光洁的腿,全是他的功劳。

  他摸着走神,手越往越上,不自觉的爬过膝盖,摸到了大腿内侧,还是没摸到布料。

  他低下头认真看了几眼,再摸了摸确实是没有,他笑着问:“宝贝儿,你挂空档蛋蛋不甩得慌吗?”

  鸣人想了下若有所思的说:“哦,我上午去游泳来着,回来洗完澡套了件你的T恤就在这里睡着了,我说翻身的时候怎么有点奇怪,晃得很,还凉飕飕的,不过还挺舒服,感觉挺透气。”

  卡卡西大笑起来,低头在他的小腿上狠狠的嘬了口,咬出个红印子来。

  鸣人伸脚踢他,他便一左一右的拉开两条腿,把自己嵌进去,低头亲在他满是草莓味的嘴上,手也顺势摸到他的蛋蛋,裹着软乎乎的小棍子狠揉了两把,把人搓得直哼哼。

  “那今晚睡觉你穿内裤吗?”卡卡西掐着他的腰,把人往上提,正好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鸣人蹭蹭他的肩膀,左耳里藏在头发里的蓝宝石耳钉露了出来,男人想也没想的凑过去叼进嘴里。

  “不穿。”鸣人动动屁股坐好,抓着男人的手去摸自己半//勃//的下身,“你用手给我兜着。”
42# 2020-8-5 12:40:50 回复 收起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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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8-5 12:41:29 | 显示全部楼层
w无责任番外之二 cookie


  鸣人和卡卡西在一起之后,用鹿丸的话说,就是从麻烦精进化成了惹事精,说这个话的时候,卡卡西勾着笑不可置否。

  在一起的第二年,鸣人在某一天下了班路过宠物店的时候,叫着停车,非要进去看看,于是等到出来的时候,他们手上多了只灰扑扑毛色的兔子。

  一路回去鸣人又是亲又是抱,卡卡西余光瞥见他喜欢得不行,心想幸好刚刚让店员给兔子洗了个澡。

  车停好,鸣人只顾着抱兔子玩儿,卡卡西一个人两手提满了兔厕所、水盆、水壶还有兔粮草架等一系列的店员推荐新手必备的东西。

  

  鸣人一边说小可爱乖乖别动,爸爸开个门,一边掏钥匙,生怕把兔叽摔地上摔个半死。

  卡卡西本想提醒他,兔子的跳跃能力还不错,但转念又不想搅了他的兴致,干脆任由他折腾。

  反正兔子也买了,进门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呐,我们的小宝贝取个什么名字好呀?”鸣人抱着兔叽盘腿坐在沙发上看卡卡西忙来忙去的装笼子。

  “问我?”男人闻言停下动作抬头看他,眯起眼似笑非笑的说,“这可是你的宝贝,让我来取名不太合适吧?”

  鸣人脸一僵,摸毛的手都顿住,卡卡西看他不说话,好心情的低头继续装厕所。

  “其实,我也想了一个了——”好一会儿鸣人才吞吞吐吐的开口,“但我怕我说了你要把我和小宝贝一起扔出门。”

  “嗯哼?说来听听?”

  然后鸣人突然又变成了一个锯嘴葫芦,兔叽趴在他胸口,两只耳朵在他摸上来的时候,乖巧的顺着手的方向动,小鼻子一耸一耸的在他胸口嗅来嗅去。

  “但我又觉得那个名字太文雅了,小宝贝可能承受不了这份‘重量‘。”鸣人极力的为自己辩白。

  “嗯哼?所以呢?”卡卡西做出洗耳恭听的姿势,剩下的水壶和食盆都不装了。

  “所以,问你叫什么好啊~”鸣人把兔叽抱起来过去蹲在男人面前,小兔子不怕生,面前杵着个不认识的人类,照旧伸着头给卡卡西来了套鸣人刚才才享受过的蹭蹭闻闻大礼包,买一送一,回头再来。

  “赐个名儿,不难。”男人悠悠的说,“您看看是需要走什么流?要接地气还是高大上?”

  鸣人被他头一个像是皇帝赐名似的桀骜得不行,下一句就变成了甲方乙方不要脸的样子逗得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戏好多哈哈哈哈”鸣人笑了得肚子疼,揉着脸问,“所以到底叫什么啊?”

  “那就叫cookie吧。”

  “小饼干么?”

  卡卡西嗯了一声,把兔叽从他手里接过来,突然塞进笼子里:“不然你也可以继续叫它小宝贝。”

  鸣人嘁的一声:“小心眼。”

  “嗯?”

  “没,cookie挺好的。”鸣人凑上去亲亲他。

  卡卡西恰一把他的脸,一边收拾剩下的东西,一边装作随意的问:“你刚刚给它起了个什么名字?”

  鸣人脱口而出:“鹿惊啊。”然后表情一滞,蔫头耷脑的看着地面不动弹了。

  “鹿惊啊……”男人意味深长的感叹,“名字真挺不错,难怪要给小宝贝用~~”

  “那你问过大宝贝吗?”

  鸣人被臊得无话可说,干脆上前搂着卡卡西一顿狠亲,然后被男人逮去浴室涮了两个小时,各种意义里里外外的涮。

  后来朋友们来他们家聚会,鸣人抱出一堆小甜点小柠檬小雪糕小牛奶小泡芙小冰淇淋,强行要求他们人手一个带走,并且放下狠话。

  他要是去串门的时候他们虐到小兔叽,就要雇十个人,从晚上十二点给他们打电话打到凌晨六点,包年份的,静音也没有用,外卖总会在深夜锲而不舍的温暖广大人民的心。

  不要妄想战胜魔鬼漩涡鸣人同学。

          ——by不愿意留下姓名的隔壁楼可怜上班的土选手

  
43# 2020-8-5 12:41:29 回复 收起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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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8-5 12:42:38 | 显示全部楼层
无责任番外之三 干爹的儿童节

 

    卡卡西和鸣人在一起的第四年,儿童节前夕他突然要出差,本来该是带土去的,但琳查出来怀孕,而且妊娠严重,带土心疼得眼睛不是眼睛嘴不是嘴,卡卡西只好替他去。

  他开车回去的一路上都在想怎么和鸣人说这个事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鸣人越是表现出他小孩子的一面,上个周末晨间运动结束后,他趴在男人胸口说六一想去欢乐谷玩一整天,卡卡西当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然后现在要出差。

  他们去年换了个房子,离市中心稍微远了点,住在独栋的小别墅里,他俩栽了一院子的蔷薇和紫阳花。蔷薇还没牵藤的时候,鸣人叉腰指使着卡卡西给打了一拳的篱笆,后来藤蔓顺着往上爬,遮了院子的墙,花就挂在上面,红艳艳的特别好看。

  夏天下雨的时候,鸣人就搬个躺椅,再搬个卡卡西,再把自己摞在男人身上吃冰淇淋,吃完了扔下空盒子就睡觉,卡卡西由着他折腾,等他睡着了,抖开旁边小机上的毯子给两人盖上,听着雨声一起睡过整个下午。

  果然回去刚说了这话,鸣人脸色就开始变,委委屈屈的吃完饭,委委屈屈的去洗澡,再委委屈屈的给自己吹头发。

  卡卡西看不过去要把吹风拿过来,被他直接躲开。睡觉了也不靠着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才一翻身滚进男人怀里。

  第二天早上卡卡西收拾了箱子去赶飞机,鸣人醒了坐在床上,又是起床气又是被放了鸽子面临一个人过节,脸臭得不行,男人折好一件衬衣往里放,他就往外拿,来来回回半天,他从床上爬起来,把头放进行李箱。

  “把我也带过去吧,”声音绵软好听,带着久未说话的丝丝喑哑,“反正你六一那天也回不来,我们去那边玩儿好了。”

  卡卡西搓一把他的头发,温声哄他:“我后天就回来了,你今天不是还约了鹿丸他们骑马么?”

  鸣人拉长脸泄气的说:“那我可以不去!!!”

  “可你们不是约了好久才定下来的这次?”

  “......”鸣人瞪眼翻身坐起来,扑上去把人压在地板上,咬着他的唇瓣亲他,上下牙齿一磕,两人嘴里顿时盈满了血腥气。

  “嘶——”卡卡西摸一把唇瓣,指尖有点点血样,嘴角疼得抽抽,哭笑不得,“下次轻点好不好,很疼的。”

  鸣人别别扭扭瞥他一眼,哼哼唧唧的往床上倒,被卡卡西拦腰抱住扒掉裤子搞涩情运动,做到上头他还小声啜泣,男人只好停下来又是亲又是抱的哄,给人收拾洗干净睡着了,他才提着箱子悄悄的去机场,差点没赶上航班。

  “合作愉快。”卡卡西带着那边的负责人刚把合作方送到楼下,眼见着他们开车离开,耳边顺着风传来话。

  “干爹!!!”又脆又甜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撞上卡卡西的腰,“干爹,你怎、么丢下我了?宝贝不乖吗?”

  “?”负责人看着他俩眼睛都绿了。

  卡卡西扶额无奈的叹口气,把腰间的手抓下来牵着,鸣人穿了条浅蓝色的背带裤,裤脚挽了两折,露出漂亮的脚踝,左脚上还有根红绳。他最近在留头发,后脑勺扎了个小辫子,看起来青春又俊俏。

  “怎么来了?”

  “诶——”鸣人抱着他的胳膊摇晃,“不是你叫我来的嘛,说我们去这里最大的那个欢乐谷玩,你都忘了吗?”

  他两只眼睁得老大,说着说着在旁人视角的死角给了他一个wink,还坏坏的笑。

  卡卡西不再接话,只紧紧攥着他的手,回头跟负责人说了句,拉着他就走。他把人拽进旁边的小巷子里,两手缚住制在他头顶,把人怼墙上靠着。

  “怎么来了?”男人问了相同的话,但头却低下来若即若离的要去亲他。

  鸣人干脆全身都送了劲,懒洋洋的没骨头似的:“过节呗,除了和你我还能和谁过节?”

  “马呢?”

  “不骑了。”

  “和我一块儿?”

  “也退不了货了,就这么过呗。”

  卡卡西笑,在他唇上狠亲一口,把人拉起来拍干净衣服,如他所说的那样带着他去欢乐谷,后来被直播的女生一路追着拍了好久,回去之后才发现自己火了。

  (・ヮ・)っq :小姐姐们醒醒,这个男人跟我签了合约的

  ヒマワリ :倾家荡产的违约金,还请各位高抬贵手,让我有钱一点。
44# 2020-8-5 12:42:38 回复 收起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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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8-11 10:38:5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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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卡西深夜才回家,带土本想和他一起上楼,却被他似笑非笑的看了半晌也没辙,糟心的摆摆手。

  “行行行,您就自个儿琢磨去,我还懒得费这个心。”

  他和琳本是追着人进的医院,到门口又被拦住,卡卡西示意他们别担心,不慌不忙的进屋。

  他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也不见人出来,房间里也一直很安静,琳突然有急事又要走,想着卡卡西总不会让自己吃亏,就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没等多久,人就出来了——半张脸都是肿的,脸上还挂着笑,看得他冒冷汗。

  一路上回来,卡卡西都很平静,带土找了几个没什么营养的话题,他都还接话,只是一说话就假笑,跟面具长脸上了似的。

  畑。

  畑家。

  畑鹿惊。

  

  卡卡西动动舌头顶着破了的嘴角,刚才病房那女人手劲儿也忒大了点,他这么想着出电梯,看到自家门前等着的石泽眉毛拧得更紧了。

  “先生,你回来了。”听见脚步声,石泽立刻站直了望着他,男孩儿新换了个发色,衬得他脸更白,人看起来更小了。

  “怎么来了?”卡卡西神色森冷站在他两三步之外,“我没叫你过来吧?”

  “是我自己要来的,因为很久没见着先生了。”石泽怯生生的看着他,扑闪扑闪的大眼惹得人心生垂怜。

  卡卡西嗤笑一声终于靠近他,走廊的灯照着他冠玉似的脸庞,他勾起嘴角抬手摸了摸男孩儿的头发。

  “这么想我?”

  “嗯......”石泽伸手抓他衣摆,刚捏紧一点就被卡卡西推到门上压着,“先生——你的脸?!”

  他惊讶出声,巧的是电梯门又开了,他俩同时扭头,看见鸣人提着外套摇摇晃晃的过来,脚下踉跄着险些摔倒,男人刚要起身去扶,石泽却突然抱住他的腰,拽得他回头亲在男孩儿唇上。

  鸣人站在门口呵呵的笑,动作夸张的摆手道:“你们,你们——继续,我,我就先回家了。”

  他说着从兜里掏钥匙,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出来,脚下又不稳干脆一屁股坐地上,一个口袋一个口袋的翻外套。

  “钥匙......钥匙怎么不见了?”

  卡卡西看不过去一把扯开石泽的胳膊,两大步跨过去把人抱起来,开了自家的门,轻车熟路的抱进卧室,又被醉鬼哼哼唧唧的闹着要洗澡。

  “等会儿再洗好不好?”

  “不——可以!”鸣人反手一巴掌扇他脸上,正好是之前被打的位置,喝醉了的人下手又没轻重,卡卡西的脸瞬间红了一大片。

  “我要睡觉!”

  “没不让你睡,抱你去床上。”

  “我不!洗澡——睡觉!”他说着又要动弹,卡卡西赶紧搂紧了,郁结一晚的情绪被他这样折腾,反而平静了下来。

  鸣人脸喝得通红,眼睛也困得只剩下眯着一条缝,卡卡西无可奈何的笑笑,还是把人搬去浴室,按大爷的要求好好的给他洗澡换衣服,服务周到的送上床。


  

  
  石泽看着卡卡西毫不犹豫的把鸣人抱进屋,半点没犹豫的跟了进去,二楼隐约传来男人哄睡的声音,他看了看这个房子,在沙发上坐着等卡卡西下来。

  过了快一个小时卡卡西才下来,他换了身衣服,头发上还沾着水,刚才有着指痕的侧脸更红了,见石泽在楼下等着,他也不惊讶,而是去厨房倒了杯水送上去,再下来才在石泽对面坐下。

  “你不是想我才来见我的吧?”卡卡西拨拨头发,“怎么?”

  石泽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从客厅的零食,沙发上的抱枕,然后落到通往二楼的扶梯上停下。

  “我是在想,先生大概不需要我,所以我干脆先来找你了。”男孩儿笑得很甜,轻飘飘的说。

  卡卡西被他说得一愣,再看他往楼上看的视线顿时懂了。

  “好,你现在住的公寓,还有之前你去过的城南的那一个,过两天过好户我让Amanda把产权书给你,”卡卡西顿了下接着说,“另外卡里会另外给你打进一笔钱,虽然我猜你现在应该不差钱了,但直到你大学毕业——不对,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要读研究生?”

  石泽点点头。

  “那就是到你研究生毕业,这一笔钱我会预存进卡里。”

  石泽凌晨一点离开卡卡西的家,他在房门口等了四个小时才等回来的人,谈了半小时的话,就彻底散了,而接他离开的车,还是卡卡西叫的。

  

  

  他想了一路,这两个人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石泽第一次在电梯门口遇到鸣人,他上下三路的打量了自己,那眼神很熟悉,带着对美色的考量,但不带恶意,是那种自己接受到讯号后,还会自满自得的欣赏。

  鸣人太玩世不恭,回回在电梯遇见,都会冲着自己笑,一看就是金贵的公子爷。

  再后来他偶然在路上遇到结伴亲密而行的两人,那种熟稔感让石泽害怕,他便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叫走了卡卡西。

  从那以后,他和卡卡西的联系越来越少,竹莊外面遇到他既惊又怕,麻宫淳子问他的事儿,细细想来都感觉不是自己好奇,他渐渐的开始后怕。

  今天他眼睁睁的看着卡卡西把鸣人抱进了二楼的主卧,那个他从来没进去过的卧室。这个房子他不是没来过,但从来都是在楼下的客卧里,睡过当晚就走。

  而走廊上他拽着卡卡西试探醉酒的鸣人,想看他是不是会松懈防线失去理智,可他还笑着让他俩继续,自己只是回个屋。

  卡卡西后来的举动半是在他意料之中,半是在他意料之外,本以为男人只会帮他开门送他回家,谁知道根本是直接带回了自己屋里。

  仿佛再自然不过。

  石泽本就飘摇的心,彻底被大浪卷走。

  鸣人——太通透了,他似笑非笑的眼和卡卡西太像了,那次饭后他突然就丧失继续抓住男人的想法,只是......

  石泽若有所思的下车,走了没几步,掏出手机发信息。

  

  

  ——上次你说的事,我考虑好了,找个时间见面谈吧。



  

  
  
  鸣人凌晨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别人怀里,他僵着身体借月光看了下陈设,反应过来是在卡卡西家,长舒一口气。

  他恍惚记得在走廊里看到过石泽,可醒来他又在卡卡西家里,这怎么想都不可能是楼下或者旁边还睡了个吧?

  思维发散至此,鸣人干脆抬头越过卡卡西的肩膀看——空空如也。

  他收到自来也的短信,回去和鹿丸商量了很久,最后他憋得受不了,一个人悄悄溜出去喝酒。

  虽然鹿丸在电话再三警告不许一个人去,必须叫上他,鸣人还是不忍心去打扰他和手鞠。最近的事情越来越复杂,鹿丸经手的越来越多,就连平日里文件都不签两份的牙,也是抓着一堆事情忙。

  老师要回来了,戏马上开台,到时候他搭的戏台子,总得少不了掌事的,何况他们帮自己就注定了会被牵扯进来,掀开帘子走上台前的不止他一人。

  

  至于卡卡西——

  

  石泽不在,就已经说明了问题。可要说这真是为了他,鸣人也是不信的,他信卡卡西有那么点喜欢他,可也就是那么点。

  而这个点里夹杂着太多东西了,就像是这段时间暧昧的泡沫。

  鹿丸没问过他准备怎么解决,他倒也像是刻意忘记了一般,卡卡西处理了石泽,正好提醒了他。

  许是鸣人老动弹,吵醒了本就睡得不沉的人,卡卡西伸手绕过他撑起来,低声问:“要喝水?”

  鸣人只好点点头——本来想闭眼却被抓个正着。

  

  

  “喝了酒惯会磨人。”卡卡西捏捏他鼻子,把水给他。

  鸣人喝了半杯,手摸着杯壁笑眯眯的回:“要不怎么能撞见你美色在怀的样子?”

  “那你确实是没看到——”男人弯弯眼,笑得一脸坏,鸣人直觉哪里不对。

  “我记得我开的是......我家的门?”他缩缩指尖,“我明明记得你俩在门边儿上热情似火的。”

  “然后你出门根本就没带钥匙,摸半天摸不着,于是我就像你说的那样,美人在怀给你抱回来了,还缠着要洗澡,人就在楼下等,哄也哄不住。”

  “......”鸣人脸上挂不住,一晃眼却看到男人肿着的脸,“谁扇你了?”

  卡卡西无奈的拿过他手里的空杯子:“你说还有谁?”

  “你那小情人打的?你怎么着人家了?别不是睡了不给钱吧?”鸣人边说边乐,险些一头撞柜子上,被卡卡西眼疾手快的拉回来。

  男人的手按在鸣人后脑勺:“别说,这么多次,我还真一次没给过钱,除了……”

  “什么?”鸣人在他怀里抬头,“总不能真没给吧?你个大老板白嫖吗?咦~”

  “除了这个。”鸣人毫无防备的被男人叼住耳垂,牙齿轻轻细细的嗑在宝石上。

  “钱,还真是一分没给,”卡卡西对着耳朵吹气,压低声音道,“但体验极好,我可以问问服务能包年吗?”

  鸣人被他激得浑身一哆嗦,耳朵在他嘴里也不敢轻易动弹,只好强装镇定道:“不好意思,本服务限时体验,不支持包年业务。”

  

  tbc…

  
45# 2020-8-11 10:38:58 回复 收起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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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17 23:20:2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太太,还更新么
46# 2020-9-17 23:20:29 回复 收起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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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21 13:42:1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schness 发表于 2020-9-17 23:20
太太,还更新么

写,具体情况不清楚,苦昼短会写完的,等我忙过这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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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2020-9-21 13:42:11 回复 收起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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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0-23 19:20:2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苦昼短无责任番外之四  

  ☀秋天的第一杯奶茶

  卡卡西刚开完会出来,就见着Amanda端了杯奶茶站在办公室门口等他。

  “这什么?”他不动声色的皱了下眉。

  “鸣少刚刚送上来的,嘱咐我一定要亲手交到你手里。”Amanda说着把烫手的杯子递给男人。

  “嘶——这么烫?!”也不知道鸣人的奶茶是上哪儿买的,温度高得远出意料,他没防备的一拿,手心都给烫红了。

  “鸣少说来给你送温暖,于是为了防止温暖到我,还特意带了个托盘。”Amanda用着及其正经的语气,说着令人哭笑不得的话,卡卡西脸色几经变化,也只能叹气。

  “他就说了这个?什么时候走的?”

  “其他的没说什么,”Amanda抬头看了看表,“大概十分钟前走的。”

  “......好吧。”

  卡卡西回了办公室,给鸣人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左思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点开朋友圈看了眼,发现带土发了个什么秋天的第一杯奶茶。

  嗯?

  奶茶?

  三分钟后他终于搞清楚了这个话的意思,而正好鸣人发了个朋友圈。

  ナルトさま:给辛苦工作的“孤寡”老卡送秋天的第一杯奶茶

  配图是在车上拍的奶茶和写字楼下的照片。

  快下班的时候,鸣人给他发了个定位,他看着有些眼熟,到了才发现就是第一次约吃饭的地方,进门后,他也还坐在那个老位置,对面的空位上依旧摆了几支挂着水的玫瑰。

  卡卡西缓步过去,有模有样的还原了当时的情形:“请问,这里有人吗?”

  鸣人弯弯眼,笑道:“现在是没有,就是不知道等下还有没有。”

  男人没忍住,干脆弯腰亲亲他嘴角:“那我就定下了。”

  “又是七支?”卡卡西脱了外套坐下,边解袖口边问。

  “嗯,喜相逢多好~”

  “不是爱而不敢说,偷偷的爱着?”

  鸣人懵了几秒,呆呆的看着他,卡卡西便拿了支花点他的鼻子,动作又轻又柔。

  吃完饭回家,刚进门鸣人刚脱了外套,卡卡西便一把扛起人往楼上走,直直的扔进浴室。

  雾气蒸腾,一池水哗啦啦的响,不知道是谁的胳膊碰到了腿,力道大了些,哎哎的求饶,再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卡卡西洗完澡出来,本该窝在床上的人,套着浴袍从门外进来,手里颠着个方盒,他不由自主的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小罐子,心想,这可真是巧了。

  前段时间鸣人突然喜欢上了裸睡,见着人便抛了盒子给他,扯松衣服带子光溜溜的爬上床,脖子肩膀一片红。

  卡卡西左手拎着小瓶子,右手捏了小方盒,坐他身边开始拆盒子。

  刚撕开一角,鸣人便哑着声音说:“我突然想起来,你不爱用这个。”

  男人挑挑眉,已然知道内里是什么,心情颇好的回:“没关系,正好可以探索下新的使用方法。”

  “柑橘味?”鸣人捡起他扔被子上的小罐子。

  “不是说秋天的第一杯奶茶?奶茶我没有,但我可以买个有秋天味道的润滑剂,”卡卡西看着拆出来的新款避孕套,“不仅选了口味,还挑了配方,使用感如何?”

  于是带土深夜刷到一条来自卡卡西的不明朋友圈。

  小花太郎:秋天的第一杯奶茶

  配图是打了马赛克的盒子。
48# 2020-10-23 19:20:28 回复 收起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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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1-9 18:07:36 | 显示全部楼层
  
42


  卡卡西的脸肿了三四天,因着他白,第二天起来半张脸已经是惨不忍睹,鸣人得知了自己的壮举,心虚的前前后后伺候了男人好几天。

  头两天卡卡西吃饭张嘴都疼得不行,鸣人又心疼又觉得好笑,他第一次见男人这么狼狈。伤了脸,卡卡西便连公司也不去了,成日的宅在家里,鸣人生拉硬拽的找了N个理由,终于拖着他出门——买水果。

  男人戴个大口罩,把下半张脸全遮进去,鸣人从自家衣柜里扒了出件闷青色的大码卫衣,想也没想就按着人穿上。

  本想着去超市,可两人都不想开车,推了鸣人的破烂自行车,摇摇晃晃的往水果市场去。

  他俩个子高,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十分夺目,被卖果子的阿嬷拉着问今年多大,鸣人坏笑着回,我哥还不到三十,阿姨要不要帮我介绍个嫂子?

  话音刚落一堆婶子阿姨围过来,鸣人站在人堆外看他吃瘪笑得欢腾,卡卡西低头和她们说了句什么,阿姨们不一会儿就纷纷散开了。

  “你和她们说了什么?”鸣人腿撑地上坐在自行车后面,胳膊肘支在坐垫上问他。

  卡卡西把果子都放进框里,闻言回头不咸不淡的答:“我说我因为家暴离婚了,前妻差点被我打死在床上,幸好律师给力才没坐牢。”

  “......”鸣人瞪大了眼,显然没想到男人这么奇葩的话都能说出口,完全不要脸了啊。

  “她们......她们信?”

  “不信啊,”卡卡西好整以暇的站好,一只手插兜,端起假笑,“所以我又说,我是个同性恋,外面那个我弟就是我对象。”

  “......”

  卡卡西的脸养了快一周,期间他也出过两次门,不过回来的时候心情都不太好,鸣人也心绪不宁,两人浑浑噩噩的过完了一周。

  带土拿着文件和一些关于畑家的材料来找卡卡西,两人关在书房,一谈就是一下午,鸣人便回自己家,和牙鹿丸也是如此,趁着饭点几个人还吃过两顿饭。

  都是人精,都打着心里的小九九。

  一周后鸣人吃了午饭,便换了身出门的衣服,思考再三还是没开帕加尼。

  “要出去?”卡卡西盘腿坐在沙发上看文件。

  “嗯,老师回国了,我去接下,晚点一起吃饭么?”鸣人蹬上鞋,抓着钥匙扭头问。

  “恐怕不行,晚点得去见个大老板,带土两次都没能拿下来。”

  男人到他身前,抬手给他理了理衣领:“你和你老师去吃吧,我那边都不知道几点才能散。”

  鸣人啊的一声,充满了失望,卡卡西即使知道他是装的,也忍不住心软想哄哄。

  “回来得早的话,我给你打电话。”

  “OK,那我先走了。”

  他前脚刚离了小区,卡卡西后脚就换了身黑西装,被带土接去了畑家老宅,老爷子彻底不行了,盯着他逼他回去。

  “你想好了?那家里的情况......”

  “我没想好,”卡卡西两眼平视前方,戏谑的说,“没想好,这不也逼着我回么?回又有何妨?”

  “可你那些姑姑——”

  男人不屑的冷哼一声:“她们?既是不想给,那到了我手上也别做梦的想着能再拿回去。”

  鸣人本以为会接到一个胡子拉碴却还是没个正形的老头子,他等在出站口等了半小时也没见着人。

  本以为是自来也又给错了航班信息,他正想着回去坐下等,就看见一男一女推着个轮椅出来,上面坐着的人他再熟悉不过。

  “哟,小兔崽子,来啦~”自来也看着精神不错,就是腿上打着大大的石膏。

  “这是怎么了?”鸣人快步上前焦急的问,“意外?还是——”

  “嘘,乖宝,我没事,”自来也拍拍他手,示意他没事,鸣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我们先回去吧,去你那里。”

  上了车没多久自来也就睡着了,老头子看着精神好,其实大病初愈,身体根本没养起来。

  “这是我的学生,小南和长门,”自来也挪到沙发上坐好,这个屋大半年没人住,因为有定时的钟点工来打扫,倒还算是干净。

  “他们和你爸妈都认识,只是后来出国又发生了点事才断了联系,这次去调查的时候,意外又联系上,得知了当年的一些事情。”

  鸣人拧着眉不接话,只顾着看自来也的腿:“这个不急,你先说你腿怎么伤的?!”

  “额......”自来也神色微变,刚要开口又被堵回去。

  “你别想着找些什么不小心摔了的蹩脚理由来搪塞我,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来也被他说得脸一僵干脆闭嘴,还眼神示意小南和长门也别说,引得鸣人直接挡了他脸,转头看另外两人。

  “?”小南被他看得一愣,又碍于老师不知该不该说。

  长门倒是缓缓笑了,没几秒又敛了个尽:“不是意外。”

  鸣人本和自来也较劲儿的手瞬间没了动作,垂下眼抿着嘴。他早猜是人为,可他总觉得万一不是呢,如果老师不是因为帮自己才陷入危险的,只是个简单的意外的话,那他还能笑骂老头子终日打雁还被啄了眼,可事实永远给人凌空一击,疼得钻心裂肺。

  “......”自来也太了解他这个小朋友,嘻嘻哈哈的却心肠又细又软,最舍不得身边人为自己出事。

  当年他说要替鸣人亲查当年的事,两人也是吵了半个月,小脾气手段使了一个又一个,最后眼见怎么也拦不下,才抹着眼泪说了实话,他怕老师出事,像当年的水门和玖辛奈一样。

  “我和小南,是在医院见到的老师,那个时候他刚被救援队送来,浑身都是血,检查下来,骨头断了好几根,其中有一根断了的肋骨差点戳进肺里,就差那么一公分,老师可能就救不回来了。”

  “老师说,你怕他出事就不敢通知你,后来我们连续转了好几个医院,办了好多假手续才骗过你二叔的人安顿下来。”

  长门的话很精简,但鸣人可以想到他们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自来也又是扛着重伤的身体对他隐瞒了多少,他的手抖得稳不住,还是一声不吭,自来也叹口气缓缓的把他的手握紧掌心。

  长门缓了片刻又接着说:“本来应该提前一个月回来的,但老师那会儿的伤实在太重,他怕露馅就一直拖着不联系你,直到最近得到消息说你要结婚了,才忙不停的催我们办回国手续,他怕你不小心栽进去一辈子。”

  “鸣人,长门告诉你这些不是要你难受自责的,你知道吗?”小南见鸣人那样,也不忍心,便拍他胳膊让他别说了,“我,水门,还有老师、你爸妈,都希望你过得好,我们做的事情也都是希望你快乐幸福,所以说答应我,不管之后有什么打算,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好吗?”

  “......嗯。”鸣人握紧自来也的手,调整好情绪抬头,“他既然派人来杀老师,说明事情有结果了对吗?”

  “你爸妈当年在S城入境,停留了两天后,就突然没了踪迹。那趟三天后去L城的行踪,是原定的行程,但其实你爸妈根本就没上过那趟飞机,也正因此捏造的报告说水门和玖辛奈下飞机后就是了行踪才合理。”长门把调查来的资料都摆上桌,点着一张监控的截图说。

  “因为上飞机的人根本不是他们,所以下飞机之后立刻没了行踪,也理所应当的找不到,没有人能找到不存在的人。”鸣人的声音像是裹了冰碴,一句句的冻得人生疼。

  “是的,”长门又拿出一张新的调查单,“他们在S城失踪后,先是被囚禁在了这里,你二叔暗中联合的走私毒品的白人别墅里,大概有一个月,但是等出来的时候,你爸妈直接被转进了郊外的疗养院。”

  “我们查了那家疗养院,发现那家疗养院徒有其表,内里其实是一个全方位二十四小时监控的机构,在两个月后一次转移的过程中,直升机失事,残骸掉进海里,什么也没找到。”

  三个月。

  三个月正好是搜查结束宣布死亡的时间,他那个二叔安排得可真好——直升机失事没有残骸,谁也说不清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所有的证据都落在汪洋大海——真是费尽了心思,来证明自己清白。

  “他这么缜密的连环套,你们是怎么抓到破绽的?”

  自来也觉着该自己出场了。

  “咳咳......”

  小南和长门对视一眼,知道老师是忍不住要炫耀了,便默契的闭上嘴。

  “因为我发现他这么多年,都一直往一个特殊的账户汇款,那个账户明面上是一个福利院,其实是他和那个白人的交易。”

  “你二叔当年和他做过一个交易,要是他能帮忙藏人一个月,你二叔......波风雄一就要将国内交易金额的百分之五给他,他不敢走明账,暗账也都通过那个福利院转过去,因此一直没被人注意到。我后来发现那个福利院每年照那个金额扶助,根本就是绰绰有余,可哪里的孩子还是没有新衣服穿,冬天还是挨冻。”

  “有了这些证据,你二叔是翻不了身了,且不说这份文件提交给警察他就再也出不来了。”

  鸣人听完所有心里鼓得像雷鸣,他沉默许久缓缓站起来,外面天已经黑了,他一眼望出去全是浓墨的夜,一步步踏进去,把身后的呼唤声都抛在脑后。
49# 2020-11-9 18:07:36 回复 收起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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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1-9 18:08:0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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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畑家老宅和那些所谓的“长辈”你来我往的耗了半个下午,老爷子的秘书和律师简单的把文件读了下,又恭恭敬敬的交代他手里,他的那些姑姑叔伯瞪着眼红心热。
卡卡西不紧不慢的翻开看几眼,随手扔桌上,颇几分气定神闲,他懒散的插着裤兜,许久呵的笑出声来。
“有什么好得意的。”
他听见离得稍远的一个堂妹说了话,掀起眼皮似笑非笑的看她两眼,也没管脸色难堪的众人,施施然的在沙发上坐下。
“你们家,”卡卡西说着停下,几秒后又再开口,“啊,应该说我们家,畑家。”
“你——”离他最近的小姑,气得手直抖,上前作势要再扇他一巴掌,男人捞起文件不轻不重的挡在眼前,仅露出双噙着笑的眼。
“小姑别生气,我这不是十多年没回来过了不习惯说法么?”卡卡西声音又轻又柔,微微压低了嗓子哄人的语调,可他又不是诚心哄,“我保证,很快就会习惯了,这样才能照看好爷爷托给我的公司。”
“二伯,您说是不是?”
被称作二伯的男人瘦骨嶙峋,裹着厚重的毯子坐在轮椅里,捏着手帕不时咳嗽,闻言缓缓地抬起头说是。
本想拿了文件就走,可秘书却说老爷子在病房等他,卡卡西一看时间,没事儿人一样的转身就走,只说自己没空,老宅里人人都想讨好性情不定的老太爷,只有他浑然不顾,偏偏手上还拿着股权让渡书。

带土等在外面,见他出来,二话没说先把人上下扫了遍,自个儿小声的叨叨着还好,说他还好没缺胳膊短腿儿。
两人刚准备走,却被急急喊住。
“二少,医院刚来电话......”特助竹久修二喘口气把话说完,“老太爷去了。”
“......”卡卡西轻蹙着眉,“确定?”
“院长亲自打的电话,不会有错。”竹久看看他手里的股权让渡书,\知道卡卡西还没有签字。
这位被强行召回的少爷,若说脾性是最像那位的。在老爷子身边这么些年,早已见多了他阴晴不定心思深沉的样子,在识人这上面算是小有成就,可卡卡西惯爱挂着笑怼人,刚在屋里也是三两句便说得那些个人气急败坏却也无可奈何。
现下手里拿着价值几个亿的股权书,却像是拎着张废纸。
“二少,我们现在还是先去医院吧,”竹久试探性的说道,“里面也都得到消息了,您不去的话,恐怕......”
他话音刚落,刚还在屋里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姑婶叔伯纷纷出来了,见着门口还未离去的卡卡西,不屑又嫉恨的从他身边撞过,带土被擦身而过的几个人撞得转了个圈,气得牙痒痒。
到医院律师就等在屋外,手里拿着遗嘱和各类法律文书,等律师念完了,毫不顾忌脸面的在走廊上吵得天翻地覆,因着他们的身份护士又不敢来劝,只好远远躲开。
卡卡西老神在在的仔细看完遗嘱,把手里提着的股权让渡书一并签了。他签的时候神情冷肃,眉眼间像是淬了雪,平端看得人心惊肉跳。
其他他都没看,或者说都没放在心上,唯独看到继承要求中的一点时,难得的勾了勾嘴角,签的时候笔在上面狠狠的戳了好几下,力透纸背,刚才律师本想跟他强调一下合约的要求,被他一个讥讽的眼神给堵了回去。这会儿子看他签字这般模样,便是知道他都懂都知道,甚至是之前还算到了。
其他的他都没看,或者说是都没放在心上,唯独看到继承要求中的一点时,难得的勾了勾嘴角,签的时候笔在上面狠狠的戳了好几下,力透纸背。
刚才律师本想跟他强调一下合约要求,被他一个讥讽的眼神给堵了回去。这会儿子看他签字这般模样,就明白了他都懂都知道,甚至还有可能是之前已经估量过了。
卡卡西耐心告罄不想再听他们吵吵,交代竹内后天把整理好的文件送到神威,瞥眼还争得不可开交的众人,面无表情的走了。
离开医院已是深夜,他开车回家,不成想在路边捡到一只流浪的玫瑰花。
鸣人穿着中午出门的那身衣服,外套搭在肩上,衣服也松松垮垮的没个样子,裤脚都是泥,卡卡西把车卡在他身前停下,他眼神都是飘的,连叫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卡卡西伸手牵他,碰到了才发现他冷得直哆嗦,手上也全是泥,胸口的袋子上插了朵香雪兰。
“啊,没什么,我兴致好去摘花又把车落在园子里,就想着走回去得了,反正也不算远。”鸣人不着痕迹的收回手,在自己裤子上蹭风干了的泥。
卡卡西自然是不信半夜摘花的借口,但鸣人这般说,他也就这样信:“这么闲情逸致,那下次可得带上我。”
边说着,他还碰了下香雪兰的花瓣。
卡卡西垂着眼,车顶灯照在脸上,在他眼窝留下一小片鸦羽似的阴影,鸣人看着看着总觉得他是越发好看,像个玉人,或许今天,或许明天,就会消失在他眼前。
可转念又一想,他们两个之间本就没什么所谓的承诺或是心有灵犀的默认相许,有的只是在各自算计下,自以为还余下点温柔和情欲。
温柔迷惑心智,情欲忠于本能。
这两样,没一样是真心。
也或许是有的,可分量太轻,重不过父母的死,也重不过年少失怙的不甘与绝望。

“又想什么呢?出神半天了都,”卡卡西拉开鸣人那边的车门,弯下腰逗他,“总不能是我车开得太稳,你瞌着瞌着就睡着了?”
“那当然——是老司机了~”鸣人点着他胸口把人推开,下车伸了个懒腰,在卡卡西关好门回头的时候,抓住脑袋亲了口。
“走吧走吧回去了,我快累死了......”鸣人拖着步子要走,被卡卡西从身后抱住,连体婴似的往前走,男人卸了力几乎全靠鸣人撑着,他回头龇下牙,任劳任怨的驮着人到电梯口。
“对了,明天会安排新的项目负责人和你们对接东郊的事情,要不你明天和我一起去神威?”
鸣人愣了几秒回了个好。
怎么突然要换人?之前不一直是卡卡西和带土自己负责的么?换掉他们俩中的谁?
虽然心里有把握,换上去的人一定是平宫,但他被挖进去后也一直没接触到东郊的项目。
简单的说,对于一个大型项目,中途更换负责人这种最好不要出现,保不齐中间会出什么岔子,到时候得不偿失,这个道理哪怕是蠢笨一点的都懂,遑论卡卡西。
那么,为什么?
鸣人脑子转得飞快嘴上半句话也没有,卡卡西只当他是困劲儿上头,根本没听清自己说了什么,只下意识答好,便也不再跟他说。
出了电梯鸣人往自己门前走,他今天心绪起伏过大,肯定会做噩梦说胡话,因此下意识的想要自己一个人住,上次梦见七五三,卡卡西一连好几天都在观察他,他不想再这样。
巧的是卡卡西刚被迫接了畑家那块儿烫手山芋,也有几分想独处,于是两人心照不宣又各怀鬼胎的回了自己家。
关门的时候没留神,鸣人手在玄关的柜子上嗑了道口子,血从脏兮兮干掉的泥渣里往外渗,把小鱼际染成褐色。
他看了两眼没多在意,慢腾腾的脱下鞋袜,外套扔沙发上,才一晃二晃的去浴室。
鸣人把手放在水龙头下冲,血像丝一样流进池子里,沾着的泥剥落了露出伤口,到这时候才感觉到疼。
伤口从掌心横过小鱼际,鸣人想了下家里没有这么大的敷贴,洗澡后直接拿纱布裹了几层,一头扎进床里直睡到天明,被楼下的门铃声吵醒。
一整晚都在梦里浮沉,他拧着眉坐起来,也想不起来梦到了什么,毛毛躁躁的去开门,门外是穿戴整齐的卡卡西。
“早上好,你——”男人眼下青黑一片,怕是一晚也没怎么睡,目光碰上他扶着门的手时一顿,“手怎么了?”
“没怎么......”鸣人还在梦里,脑子也不清醒,下意识的说,见男人依旧目光凝滞,才缓缓举起手——最外的那层纱布上都浸着血。
“啊,昨晚回来划伤的,”他满不在乎的挥挥手,卡卡西没等他话说完,转头回了自己家。
就那三下五下随意包扎的样子,根本不用指望鸣人家里有什么药和创口贴,卡卡西心里窝着火,又不想对他发脾气,转身脸就冷了下来。
早知道不省心,昨晚就不该为那些乌七糟八的事,让他自己回去住。
卡卡西拿着医药箱走到门口,这句话猛地蹿上心头,他原地站了快两分钟,低低的笑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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