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摇】趁春浓为我展欢颜

jubily

*路招摇×厉尘澜
*沿用原作小说设定
*有部分与原作设定不冲突的剧版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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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确实藏了私心，将这面小银镜挂在心上人脖子上，温存着等她醒来，仿佛实现了当年的奢望。


　　自魔王封印脱身已有月余，路招摇日夜坚持锻炼，从一开始的不良于行训练到可如常人一样行动，但这也仅仅是让她和普通人一般。
　　路招摇是谁？她是叱咤风云，招摇一世的大魔头，习惯了身随意动天地之间任我行，只是能跑跑跳跳怎么够！
　　芷嫣与十七在树下看着路招摇练功，满树桃花被功法气劲震得纷纷落落，阳光从树冠间洒落，映着路招摇的红衣显得格外艳色灼人。等路招摇练到满头大汗，终于停下来歇口气时，两人拍掉身上的花瓣走上去。
　　“身体才刚恢复，就如此拼命。”芷嫣把水壶递给她，倏然想到什么，“女魔头，你打算重掌万戮门了？”
　　一旁的十七闻言，双眼一亮，抱住路招摇胳膊：“门主！你终于要回来了？”
　　“说什么呢，”路招摇喝完水，擦掉嘴边水渍，“万戮门被你这丫头治理得很好，我回来干嘛？”
　　“可我只是护法，门主之权也是暂代……”
　　“那你择日登基吧。”
　　芷嫣被噎了一下，皱眉道：“你不是心心念念要拿回万戮门的一切吗？”
　　“我已经拿回了啊，现在万戮门主的人都是我的。”
　　芷嫣与十七一同被噎住。
　　“也对，厉尘澜才是现任门主……”芷嫣沉吟，先门主和现门主，到底谁该执掌大权还真是个问题。
　　“哼，小丑八怪算什么门主，他本就名不正言不顺。”
　　十七对墨青的意见还是那么大。路招摇却因芷嫣刚才的话陷入沉思，虽说如今的万戮门由芷嫣行使实权，但墨青在名义上才是真正的门主，他有何打算？路招摇从未猜忌墨青，只是本属于他的东西，她不该理所当然地让他放弃。
　　她舍不得他再受半点委屈。
　　“行了，此事以后再谈。”路招摇把水壶扔回给芷嫣，继续修炼。
　　“唉，女魔头你不当门主何必这么着急恢复功体？”
　　“别瞎猜，与那无关。”
　　路招摇当年下山光杆司令一个，靠实力一战成名，做惯了强者，对如今这副半残之躯自是一万个不满意，至少要恢复到被封印前的状态。还有一个原因她却不想对任何人启齿，包括墨青……
　　日渐西沉，路招摇的剑气破开萦绕的花雨，蓦然回头才发现倚在树下的墨青。芷嫣拽着不甘不愿的十七退场了，乱花迷眼，唯有墨青与路招摇二人相对。他一身鲛纱华服，站在那里宛如一把绝世名剑收敛了锋芒，眸光如星，静静地看她。
　　“墨青，你来啦。”
　　习惯了他总是悄无声息地出现，路招摇一点儿也不意外，不如说，她更希望他弄出点动静“打扰”自己。她向墨青跑去，被他抢先两步上前扶住，拿出干净的手帕为她擦汗。
　　墨青长睫微垂，注视着路招摇挂着汗珠的额头，话中透着一丝责备：“已过两个时辰了。”
　　路招摇明白他指的不是她与芷嫣和十七闹腾，而是最近愈演愈烈的修行。但路招摇下决心要做的事，很难动摇。比如此刻，她双臂一张抱住墨青的腰，脸蛋蹭着他颈窝道：“小墨青，我浑身都是汗，背我去洗澡。”
　　对她明显的岔开话题，墨青默了一瞬，终是无奈轻笑，将她打横抱起往寝居方向走。
　　“哎，我说用背的就行了。”话虽如此，她却顺手勾住他脖子。
　　墨青凝眸在她的脸上，答道：“我想看着你。”
　　路招摇默默扭头。这小丑八怪……明明脸皮薄得很，说出的话反倒让她老脸一红。

　　回到院内，墨青吩咐侍女备好换洗衣物，便将路招摇抱进沐浴场所，此地温泉对恢复功体有疗效，是他专门为招摇修建打造。把路招摇小心翼翼放到池边，墨青蹲在她身前，路招摇抬起下巴迎着他的视线。
　　她眉心一道红痕，容色殊丽，眸光明亮。
　　墨青的心狂跳，他曾心疼逝去的那些光芒，终又回到她眼中。他轻轻伸手，指尖落在她蓬松的乌发上，拈下一片花瓣——即便是“死物”，也不能随意沾她。不知从何时起，他对路招摇的情思成了茧，日渐缠绕到连他自己都心惊的地步。
　　“墨青。”
　　路招摇唤他，她纤手抚上他的衣襟，在水雾中笑得宛如妖精。
　　“一起洗吧。”
　　墨青没有回答。
　　路招摇一挑眉，也不说二话，当着墨青的面站起身来，走到屏风边上旁若无人地开始宽衣解带，扔开一袭红衣，她抬手把脑后的发丝撩到胸前，薄如蝉翼的中衣滑落，露出线条优美的裸背，光滑紧致的肌肤如玉，白得晃眼。
　　墨青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看着路招摇转身，如同初生一般毫无遮掩地面向他，而他的目光从她精致的锁骨游离到饱满的酥胸、纤细的腰肢，一直往下……
　　路招摇挑衅地望着墨青。她未着寸缕地站在池边，恍若凌波而来的仙子，勾起他最深的欲念。
　　然而墨青紧握双拳，狠狠闭眼，像忍受什么折磨似的，转身疾步逃了出去。
　　……
　　被一个人晾在池边的路招摇杵在原地，良久，她深吸了两口气，咬牙道：“好你个小丑八怪……走着瞧。”

*

　　路招摇恢复到能使用瞬行术后，就变得神龙见首不见尾，连墨青也难以掌握她的行踪。
　　并非要束缚她，他只是担心。
　　从长达十年的封印中归来，对墨青而言是奇迹般的失而复得，受封印影响变得比任何时候都更虚弱的路招摇，时时刻刻牵动着他的心弦，他要无微不至地呵护好她，再不让她受丁点儿伤害。
　　然而越是与她亲密，墨青越是意识到自身难以抑制的欲望，他的邪煞之气确实被封印之力尽数化去，但他对路招摇的占有欲却与日俱增，他习惯了隐忍，多年来都这般度过，如今竟不知如何是好。
　　思绪纷乱间，墨青已回到小院，他坐在曾与路招摇共枕的一方床榻之上，掌心摩挲着被褥，仿佛还能感受到她残留的温香，尽管路招摇这些日子都在琴芷嫣处下榻，已有十余日不曾归来。路招摇的身体已然大好，他不能再以耽误她休息为由多加阻拦。
　　终究，他什么事都惯着她。
　　因为她是路招摇。
　　墨青抚摩着她的妆奁，指尖顿了顿，缓缓打开最底层的小匣子——里面躺着那面小银镜。
　　「赤诚相待。」
　　她指了指他的心。
　　「你想知道的关于我的一切，我都让你知道。」
　　想来，确是他贪得无厌了。这面窥心镜即使戴在他身上，她也听不见什么，唯有曾经的老魔王以及与魔王同宗同源的墨青才能通过这面镜子窃取他人心声。
　　他本就不该单方面窥探她的心事。
　　瞬间，他手指微用力，要捏碎这面银镜——
　　终究是舍不得。
　　它承载着两人太多的温情种种，荒唐与甜蜜。
　　墨青将银镜放到心口的位置，仿若被她的体温熨帖着。
　　“招摇……”
　　这么多年他都等过来了，短短数日却令他忐忑难安。事关路招摇，他总是抑不住满心焦灼、惊惶与疼惜，即便他习惯藏住自己的情绪。

　　“……于是，你就夜不归宿了？”
　　听完对方的理由，芷嫣不能理解地瞪大眼。路招摇抢过芷嫣手里的半串糖葫芦，咬下一颗嚼碎：“我见了他就忍不住，只能暂避锋芒。”
　　“……我其实有点同情厉尘澜。”
　　“你同情他？”路招摇凤目一凛，长眉一挑，“怎么不同情一下我？若非打不过，我立马就把人给办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待我功体尽复……”
　　芷嫣摇了摇头，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厉尘澜为什么会反应异常？”
　　路招摇吃完糖葫芦，掌心的灵火烧掉竹签：“我本担心封印给墨青的身体造成伤害，但顾晗光给他看了几次也说无碍。难道身上留疤怕我看见？小丑八怪满身青痕我都啃的下去，还怕这个？”
　　“咳咳。”眼看话题越发不可描述，芷嫣及时制止，“我看你最好去跟厉尘澜开诚布公，也好弄清楚他的心事，你们以前走弯路不就是沟通不良造的孽吗，尤其你心还特别大。”
　　说到心大，路招摇确实无可辩驳。
　　“我说真的，你和他经历了那么多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也不想因为琐碎小事徒生误会吧？”
　　路招摇沉默半晌，缓缓道：“我愿让他知我心中所想，他却习惯藏住心事。”
　　“所以你没戴窥心镜？”芷嫣望着路招摇空荡荡的胸口，她几日前就发现了，直到现在才开口。
　　路招摇自嘲：“在这种事情上争强斗胜，我也是可笑。”
　　芷嫣望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好。
　　“芷嫣，你回万戮门吧。”
　　芷嫣如今担着等同门主的重责，她能抽出半天陪路招摇逛集市是难得的偷闲，只怕还有堆积如山的公务等着她回去处理。
　　芷嫣点了点头，斟酌片刻，还是说道：“女魔头，你也回去吧，厉尘澜在等你。”
　　路招摇唇角一弯：“我突然想念小丑八怪了。”
　　装吧！是突然才想的吗？芷嫣也没揭穿，道别后便瞬行离去。
　　路招摇驻足在川流不息的闹市，周遭那么热闹，她的心却被寂寞包裹。
　　因为，他不在。
　　我在造作什么？
　　路招摇从来不曾怀疑墨青的真心，她只是恃宠而骄惯了，哪怕她的“骄纵”会减轻墨青的内疚，却绝不包括现在这样——她丢下他，只顾赌一时之气。
　　“小娘子，要不要跟哥哥一道去快活啊？”
　　“……”
　　有生之年竟遇到敢当街调戏路招摇的，还挑在她心情正差的时候。
　　那登徒子见对方不理不睬，居然直接上手了，快碰到她肩膀的刹那却见路招摇转过身来，眸光森冷地看着他。
　　不知死活的人刚来得及一脸惊艳地喃喃：“小娘子好生俊俏……”
　　就整个人飞了出去。

　　坐在轮椅上专心雕刻木料的司马容只闻风声一瞬，抬眼便见那女子一身红衣，映亮了他的小院。一旁的木头人吓了一跳，反射性护在司马容身前。
　　“别怕，她是招摇，我的朋友。”
　　司马容让木头人进屋去打扫。路招摇见那女子装扮的木头人有些面善，不由对那背影多瞅了两眼。
　　“招摇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处了？”
　　司马容倒了一杯茶递给路招摇，她接过却不喝，只问道：“厉尘澜呢？”
　　闻言，司马容低头抿了一口茶，似笑非笑：“他得罪你了？”
　　“没。”路招摇眉间隐有戾气，“听说他今日来找你。”
　　“尘澜早上确实来过，人已经走了。”眼看路招摇手上掐瞬行术，司马容及时唤住，“你不好奇他为何来此吗？”
　　他二人是多年师兄弟，平素走动叙旧也无甚稀奇，司马容这一问倒让路招摇注意到他桌案上的龙血木，尚未精雕细琢却已初具雏形，显然是一把剑鞘。
　　路招摇愣了愣，某个猜想在心中成型。
　　司马容解了她的惑：“正是为你打造的剑鞘。”
　　但六合剑不是碎了？
　　路招摇满腹惊愕尽写在脸上。司马容叹道：“断剑重铸，六合天一剑不比凡品，耗费的心力亦非寻常。”
　　路招摇想问为什么，转念又恍然，是啊，当年入魔的墨青控制不住剑气误伤了她，六合剑因此而毁，此事怕是他内心深处的一块伤疤，如今他要为她重铸断剑也不难理解。
　　然而，他默默无闻做的这些事，为何令她心中隐隐作痛呢？
　　小丑八怪，你不知道索求比一味付出快乐千百倍吗？
　　你不知道，你的索求，也会让我甘之如饴吗？

*

　　墨青看清树下之人时，僵住了脚步。
　　日照偏斜，透过层层花影落在那人的衣袂发丝上，那抹丽影仿佛要随那轻风挟裹的花瓣飘往九天之上。
　　“招摇！”
　　他失了往日沉着，瞬身飞向她，却在数步之遥近乡情怯般顿住，痴痴地望着她。
　　路招摇抬头凝望他，眸色深深，不知在想什么。
　　“你……可有受伤？”白日他感到招摇身上的护体屏障有所波动，虽转瞬即逝，亦让他心绪不宁。墨青下意识要伸手去触碰她，却在路招摇的视线中生生忍住。
　　他不能吓到她。
　　“小丑八怪，你在我身上设了屏障啊。”
　　他默认。
　　路招摇没戴窥心镜，墨青担心她在外面遇险，便悄悄给她设了护身的屏障，若非被宵小之徒冒犯便不会触发。
　　路招摇抱臂一笑：“长本事了啊，比上次那个隐秘多了。”
　　她指的自然是当年在地下洞穴，被姜武困住那次。
　　墨青忽然不敢面对她。
　　他这般紧缠不放，终究让她厌烦了。
　　路招摇向他伸出一只手，掌心摊开，“窥心镜给我。”
　　墨青愣住，不懂她为何来此一出。
　　“我知道在你身上。”
　　路招摇的话就是圣旨，墨青没有反抗，从衣襟里拿出银镜，将它放到路招摇手上，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肌肤令他微微一颤，尚不及缩回就被路招摇反手扣住手指，连同那面银镜一起握住。她的体温随着相贴的肌肤传过来，让他身心都燥热起来。
　　“你不是想窥我的心吗？帮我戴上。”
　　“我……”
　　“你不想？”路招摇拽着他不放，咄咄逼人，“你不想知道我此刻在想什么？”
　　墨青低头望着路招摇，感受着她明亮如刀的目光，无法对她说出半句虚言。
　　“我想知道你的一切。”他抬起另一只手，两手包覆住她的手。“并非通过这种方式——”
　　路招摇扬唇一笑，她踮起脚尖，额头与墨青的抵在一起，“我想让你知道，我对你日思夜想。”
　　闻此言，墨青恍若梦中。
　　她说……对他日思夜想……
　　“墨青。”她眼神催促着他。
　　墨青神色恍惚地把银镜戴回她脖子上。
　　路招摇抓住墨青的手不放，望着他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恢复功体是为了重掌万戮门吗？”
　　“我最想要的是六合天一剑吗？”
　　“我夜不归宿是不想见你吗？”
　　墨青被路招摇连珠炮发质问得怔在当场，她的情绪随着窥心镜汹涌而来，撼动他的心神。他眼眸越来越深，终于发狠般抱住路招摇，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他抱得那么紧，几乎勒断她骨头，路招摇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她伸出双臂，环住他后背：“你今天躲不掉了。”
　　他怎会躲，只要她想，他愿把心剖给她。
　　路招摇一把将墨青推倒在地，骑跨在他身上，如同帝王巡视自己的领土。墨青的玄色鲛纱像羽毛一样铺开，缀着落英点点，就像一只引颈就戮的美丽大鸟。
　　“我早他娘的想强暴了你。”路招摇也不讲究什么情趣了，憋了这么多天，让情趣见鬼去吧。那个地府判她强暴之罪纯属冤枉，倒不如让她坐实了！
　　路招摇这些想法毫无保留地被墨青听到。他耳根微红，手指握紧，艰难地开口：“你……”
　　“告诉我。”路招摇按住墨青两只手腕，压低身子凑到他脸前，红唇灼灼，“你到底在怕什么？”
　　他怕什么？他怕心中的妄念悉数暴露，怕日益增长的贪求惹她弃嫌，怕入骨的相思执着令她窒息。她尚且虚弱，他却想着将她拆吃入腹。
　　这样的自己，甚是可怕。
　　“招摇，别丢下我。”
　　纵使是这样的他，仍乞求她的垂怜。
　　路招摇定定地俯视他，哭笑不得地叹道：“你是真傻啊。”
　　是啊，他若不傻，怎会不求回报默默付出多年，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直至今日，也不敢相信来之不易的幸福。路招摇却不允许他继续傻下去，她心大，不擅于表达，那就日夜戴着这窥心镜，让他感受她有多心疼他，多爱他，她要把他宠到天上去。
　　路招摇依旧压着墨青双手，就着这姿势啃上他的唇，温软的唇瓣一触到便如胶似漆，路招摇轻易撬开墨青的唇，舌尖滑了进去。本以为会遭到些抵抗，但墨青的回应比想象中更热情，他缠住路招摇侵入的香舌，唇齿缠绵，很快就吻得难解难分。
　　两人交换着口中津液，仿佛要把对方吃下去一样尽情品尝着。路招摇本是袭击墨青，吻着吻着她反而变成被侵吞的一方，气息渐乱，手上力道也开始绵软。待到狂乱的亲吻暂歇，墨青原本被压制的双手已牢牢拥住路招摇的背，将她囚在怀中。
　　“小闷骚，不逃了？”
　　她趴在他胸膛上喘息微微，双眸剔亮，照得他心痒。
　　墨青抚摸她秀发：“我从未想逃。”
　　“胡说，上次在温泉怎么回事？还有上上次……”
　　路招摇正欲翻旧账，墨青抚在她后脑勺的手微一压，双唇相接堵住了她的话。
　　绵长一吻结束，墨青拇指尖摩挲路招摇娇艳欲滴的红唇，双眸中盛满细碎的光：“我怕伤了你。”
　　墨青怎会伤她？难道他体内邪煞之气未除尽，或者另有隐情？
　　路招摇的疑惑传递给墨青，他眸光愈渐炽热，嗓音微哑：“你身子尚未大好，恐怕受不住我。”
　　路招摇纵是再心大，这下也懂了。
　　刚才还一副要强暴良家妇男的女魔头做派，此时竟有些手足无措。路招摇趴在他身上脸色变幻的模样，让墨青连心尖儿也软成一片。无论何时，她都如此可爱，令他想抱在怀里亲吻，爱不释手。
　　路招摇害羞归害羞，却不是临阵退缩的主。扑倒墨青早在她计划中，送到嘴边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她又不是什么瓷娃娃，何须怜惜成这样。倒不如说，墨青遵从欲望更迫切、更强硬地占有她才顺了路招摇的意。
　　路招摇抬手一挥，已在周围布下结界。
　　饶是有窥心镜，墨青也被她的行为惊到，多年前在山门那次，是她喝醉了。在清醒的状态下幕天席地的，这还是头一回。
　　他没有制止，只目光沉沉地看着路招摇。
　　“你先别动。”
　　路招摇对墨青下了命令，便开始脱他衣服，不一会儿他一身看似繁复的华服就被她解得七零八落，露出坚实胸膛和强健柔韧的腰身。路招摇抽掉墨青的腰带，将他的双手绑在头顶，然后直起身来欣赏着他这幅予取予求的姿态。
　　“招摇……”墨青表情颇为纠结，但始终没有反抗她。
　　“乖一点，听话。”她哄他。
　　似曾相识的话语让墨青眼神更加复杂。
　　路招摇俯身亲吻墨青下巴，唇齿微启，轻咬慢舔，啃到他喉结时，墨青身体的颤动随着他肌肤的触感传递到路招摇口中，她忍不住在他锁骨处啃了一口。
　　“……！”墨青眼角微红，却不肯闭眼，一瞬不瞬地看着路招摇在他身上作乱。
　　路招摇眸光微抬，对上他的视线，微微一笑，又低头舔了舔她烙下的痕迹。墨青不抵抗，路招摇就变本加厉又亲又咬，在他胸口留下一片吻痕牙印，含住他乳尖吸吮，唇齿轻轻碾磨。听见他喉间溢出的压抑低喘，路招摇两手也不闲着，一路从墨青胸膛摸到他腰腹，缓缓探入他裤中……
　　“招摇！”察觉到她要做什么，墨青头一次显出慌乱，弯起身试图制止。
　　却被路招摇一手抵在胸膛上：“别动。”
　　“不行。”墨青摇头。他什么都惯着她，唯独不能让她做这种事。路招摇是他捧在手心疼惜的人，怎能受这般委屈。
　　路招摇却坚持：“我要你。”
　　他怔怔望着她。
　　路招摇凑近，在他脸上落下一吻：“小丑八怪，你身上哪一处，我都喜欢。”
　　她握住墨青早已挺硬的炙热，将它从裤中释放出来。勃起的肉茎上青色血管隐布，冠头圆端吐露清液。与墨青俊秀的脸相反，手中傲物触感坚柔并济，略显狰狞，但路招摇还是觉得好看。
　　这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路招摇把另一只手也添上去，努力平复自己的心跳，两手一起握住，轻轻捋动几下，听见耳畔骤然的吸气声，她紧张地抬头：“疼吗？”
　　墨青看路招摇的眼神几乎可以把她点燃了。
　　路招摇不敢与他对视，慌忙低头，继续办正事。
　　沉甸甸的阳物在纤白的指间显得尤为可观，路招摇将顶端分泌的黏液涂抹到肉柱上，小心翼翼控制着力道上下捋动。她是头一回做，可说是毫无经验，私下虽有看春宫图研究过，亲自上手却是另一回事。她做得够不够好？有没有让墨青感觉舒服？路招摇头一次感激窥心镜在这种场合的用处——
　　她再次抬眸，带着询问的殷切目光投向墨青。
　　墨青依旧双手被缚地躺在散乱衣物上，但他咬住嘴唇忍耐的样子仿佛正苦苦压制着极其凶恶的野兽。
　　此情此景在路招摇心中燃起一把大火。她陡生一股冲动，俯身低头凑了下去……
　　“路招摇！”
　　伴随一声喝止，路招摇肩膀被人抓住，而下巴则被一只手捏住了。
　　一根普通腰带自然绑不住墨青，路招摇只是没想到他会反抗。
　　路招摇知道来硬的不行，居然真给她憋出了泪光，“这不公平，我全身上下都被你……让我尝一下就不行？”
　　墨青看到她的眼泪就乱了心，又难以让步。
　　这怎么能一样？路招摇全身上下无处不美好，一亲芳泽是他梦寐以求。而他自身……怎可弄脏了她。
　　“小丑八怪，你不心疼我了。”
　　此话从何说起，他是心疼她才……
　　“你拒绝我，不想被我强暴。”
　　墨青哭笑不得，原本捏着路招摇下巴的手摸上她的脸。
　　路招摇作势要甩开，却被墨青一把拥入怀中，脸颊贴着他胸膛暖热的肌肤，听见他躁动的心跳。
　　“招摇，你要的，我都给。”
　　路招摇仰起脸，凝视墨青星空似的双眸，伸手摸了摸他的长睫。
　　“你说的，不许反悔。”
　　对路招摇来说，从不存在骑虎难下，她的人生宗旨便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但人生总有意外。
　　路招摇握住墨青愈发涨大的孽根，缓缓低头凑近，终于有头皮发麻的感觉。这般雄伟的尺寸，真的进入过她的身体吗……路招摇心一横，舌尖轻轻舔了舔肉柱顶端，有淡淡的腥甜，她并不反感。路招摇偷瞄了墨青一眼，他正温柔地扶着她的头看她，眼眸中爱恋、疼惜、隐忍交织在一起，几乎要溺毙了她。
　　路招摇突然体会到，恨不得为对方摘星星摘月亮是什么感受了。
　　她愿为墨青倾尽所有。
　　路招摇张口含住肉茎冠头，感到墨青明显的颤动，她小心地不让牙齿剐蹭到，尽量吞入，舌尖钻进顶端的凹陷来回舔弄。
　　墨青紊乱的呼吸无疑煽风点火，路招摇舔得愈加卖力，含不进去的部分也用手指上下摩擦，连根部两颗饱满小球也时不时轻柔抚过。
　　墨青陷在她乌发中的手急忙松开，转而抓紧身旁散落的衣袍。
　　路招摇即使没有窥心的能力，也知道墨青是极舒服的——他的喘息性感到让她都把持不住了好吗！
　　路招摇的唾液不受控制地随着含吮的肉柱流下来，浸得整根阳物都亮晶晶的，她感到嘴里的东西竟又涨大了一圈，顶到喉咙令她发出不适的呜咽声。
　　“招摇……！”墨青哑着嗓音要推开路招摇，想要她停止。
　　路招摇不但不罢休，反而口舌手并用，更加卖力地舔、吮、揉……在口中之物濒临爆发之际狠狠一吸——
　　墨青根本控制不住。
　　短暂失神后，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急忙捧起路招摇的脸。却见她呛了两下，只余唇边一点白浊，沾在她殷殷红唇上尤为触目。
　　她竟吞了下去。
　　路招摇竟然把他的……
　　这一刻，墨青明明是心疼的，但心疼之余又有一种……道不明的情绪。
　　路招摇却不知墨青心中惊涛骇浪，当着他面舔了舔嘴角，又埋首到他腿间，握住半软的欲根细细舔弄，软舌像安抚小动物一样，从冠头到根部的囊袋，把残留的阳精吃得干干净净。
　　然而她刚吃完还来不及邀功，眼前的“小动物”就像蛰伏的凶兽，在她手里复苏了。
　　路招摇一愣，正要抬头说什么，倏然被一股大力拉起，紧接着一个天旋地转。
　　她被压在铺开的鲛纱黑袍上，而墨青在她上方摁住她双手，下身卡在她两腿之间。
　　路招摇眨了眨眼，看见墨青赤裸的上身布满她留下的痕迹，青青红红的斑驳一片，与衣冠楚楚的路招摇对比，活像被凌虐了一样。
　　但随着墨青咬过来的吻，路招摇那点儿志得意满霎时灰飞烟灭。他指尖的灵火烧掉她衣裳直接抚上她的肌肤，火烫的体温几乎灼伤她。
　　小丑八怪是疯了吗？路招摇惊诧间被封住唇，墨青舌头在她口中转了一圈，意犹未尽地缠住她。
　　尝到那点残余的苦，并不是什么好味道，但一想到这是留在她身上的自己的东西，墨青就兴奋得不能自已。
　　眨眼功夫，路招摇便像个刚剥了壳的鸡蛋，光溜溜地落到墨青怀里。墨青吻她的眼睛、眉毛、鼻子、嘴巴……似骤雨不歇。
　　“招摇……”
　　他唤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仿佛他全部的信仰。
　　路招摇身上的银镜被丢到一边，此时此刻连窥心的道具也成了多余，她与墨青赤身纠缠，耳鬓厮磨，纵情吞食彼此。墨青吻在路招摇胸间，手掌陷入雪白软腻的乳肉肆意揉弄，噙住俏立的红果咂吮，吃着犹嫌不够，开了齿地轻轻撕咬。
　　“啊……”路招摇不知是痛是悦，指尖穿过墨青微凉的发丝，挺身将自己送到他嘴里。她腿心早在舔弄墨青时就湿得一塌糊涂，此时与墨青交缠在一起，他凶猛的炙热抵在她泥泞之处，擦着花唇磨蹭，肉眼龟头不时戳到上方的小花核，激起她阵阵战栗，蜷曲了脚趾。
　　路招摇抬腿盘住他的腰。墨青却在此时抽身，一手托起她雪臀。
　　“墨青？”路招摇看着他，凤眸含雾。
　　墨青迎着她的视线，弯唇一笑，眸中流光点点，比最醇的美酒还要醉人。
　　路招摇醉了，不知身在何处，不知人间几何。她毫不挣扎，任墨青尝遍她每一寸肌肤，从肚脐舔到她娇嫩的私处。路招摇弯起膝盖，将腿张得更开，墨青挺拔的鼻梁抵着白嫩阴户，含住肿胀的花核，舌尖反复挑弄，越吃越是汁液泛滥，吮吸得水声啧啧。他用最轻柔的动作拨开湿润的花唇，插入手指给予她更多快感。
　　路招摇就像一张琴，在墨青手中奏出悦耳鸣叫。
　　直到她绷紧身子一阵颤抖，待潮水渐渐退去。
　　墨青俯身吻她汗湿的额角，路招摇伸出爪子要墨青抱，他笑着抱她起来，把她放在自己腿上，相拥而坐。墨青勃发的欲望顶住她，路招摇抬起腰臀，毫不费劲地吞入他。
　　两人紧抱着彼此，感受此刻的合而为一。
　　果然，还是这个角度看小丑八怪最舒坦。路招摇还记挂着“强暴”一事，她没法在上面，至少也不能在下面。她琢磨着捡回了一点威严，冷不防被墨青在耳垂上咬了一口：“你不专心。”
　　随着一记深顶，路招摇迸出一声娇吟，威严扫地。她报复地钩住墨青脖子，指甲扎进他后颈的肌肤。墨青眼中笑意愈浓，手掌抚摩她背脊，享受着细腻的触感。
　　墨青吻她唇角，像她那晚编的草蝴蝶，若即若离地撩她。
　　可他的欲望相反，几乎是蛮横无理地占有她，青筋纠结的昂扬破开紧致花穴，每一次深入都捣出丰沛花汁，肉与肉的撞击声煽动着情欲。
　　“墨青……！”路招摇不可抑制地流出眼泪，胡乱搂着他，逐渐跟不上疯狂的节奏。
　　“我在。”墨青舔掉她眼角晶莹。
　　招摇，我在。
　　路招摇举臂抱住墨青肩膀，埋在他颈侧一口叼住光滑紧致的皮肉，换来墨青更猛烈的索求，甚至弄疼了路招摇，她却在他怀中笑容明艳。
　　无需怜惜与克制，她只想要被他揉碎、吃掉般地占有，因为她会一样，那么对他。

　　路招摇苏醒时，天已黑尽，漫天星光洒在两人身上。
　　她气息一动，墨青松了松紧拥她的手臂，脸颊蹭着她耳鬓。路招摇抬手摸摸墨青下巴，发现自己和他肌肤相贴，共同披着那件鲛纱黑袍，窥心镜也重新戴回她身上。路招摇倏然记起什么，她直起虚软无力的身体，一手撑在墨青胸膛上。
　　“山门那夜，我昏睡时，你在想什么？”
　　路招摇记得在镜中看到的回忆，事后墨青像是做了一番心理斗争，才敢抱着她温存余韵，然后在山下有人寻来时下决心把小银镜戴在她身上。
　　路招摇觉得奇怪，提起那件隐秘情事，墨青总是羞于谈论般保持沉默，明明已经对她这样那样过了。但今日情境，让路招摇又想起那一夜。
　　“你怕我事后将你赶出尘稷山？”
　　墨青没有马上回答，在路招摇仰着下巴盯了他半晌后，才低语道：“那样，也是我趁人之危，罪有应得。”
　　路招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试想当年，若她未曾醉到人事不知，清醒后尚记得与墨青的一夜荒唐，又会如何？
　　路招摇忽然不忍心想下去。赶出尘稷山不至于，但以她当初轻贱情爱，满脑子只想着攀上魔道巅峰的心态，断不可能对墨青负责。或许会把他打发到万戮门最偏僻的角落，避免经常出入山门见到尴尬。
　　然而最最无情的，是压根不记得有这回事，形同陌路地从他身边走过，甚至不会多看两眼。
　　路招摇简直要心绞痛了。
　　她紧紧抱住墨青的腰，贴在他胸口闷声不响。
　　墨青心里暖到发疼。他确实藏了私心，将这面小银镜挂在心上人脖子上，温存着等她醒来，仿佛实现了当年的奢望。
　　“招摇。”墨青亲吻路招摇发顶，手掌在她背上来回安抚。“我现在很幸福。”
　　幸福到，连过往的伤，回头看也带了甜。


尾声

　　「那你择日登基吧。」
　　没想到一语成谶。
　　芷嫣这些日忙于门主的登位大典，连路招摇和厉尘澜离开也没来得及为两人摆宴送行，这让她甚是遗憾。
　　路招摇却说不必搞太隆重，又不是一去不回了，过个一年半载就回来看他们。十七缠着要跟路招摇一起走，被芷嫣揪住衣领抓回来，别说不能去打扰二人世界，万戮门现在正需要人才，芷嫣是不可能放人的。
　　“女魔头，你要常回来看我们啊。”
　　在路招摇面前，杀伐决断的琴护法又变回那个天真的小女孩，毫无顾忌地抱着路招摇撒娇。
　　“放心吧。”路招摇摸了摸芷嫣的头。
　　“招摇。”
　　墨青站在台阶下唤她，眼眸中盛满细碎温暖的光。路招摇跑了两步从台阶上一跃而下，雪白的衣摆迎风展开，像翅膀一样带着她飞到墨青怀里。待稳稳接住她，墨青低头在路招摇额上轻吻。
　　同芷嫣等人挥手作别，路招摇与墨青携手而去。
　　“我怎么觉得，厉尘澜刚才唤那声，像在排挤我呢？”
　　等那两人走远后，芷嫣后知后觉地喃喃自语。
　　“小丑八怪不是一直都排挤你吗？”在这种需要直觉的事情上，十七说的都是大实话。
　　“他最排挤你吧！”芷嫣不服气。
　　“我要把他从门主身边挤走！”十七暴跳。

　　多年后，江湖上也许会流传万戮门主们的逸事，但不会有哪一个，比红黑双魔的爱情更传奇。
　　芷嫣眺望着尘稷山脚的村落，清风一笑。
　　“回无恶殿。继位大典定于十日后。”

完